儿,抬头仰望天空,看着雪花从天而降,眼睛明亮美丽,一如幼童。他不禁上前,将她拥进怀里。她朝他微笑,嘴角轻扬。他俯下身,吻住她。那一刻,他只觉四周安静无声,只剩下他们二人。犹如清晨阳光洒在下了一夜积起得雪上,安静温暖。他贪恋这份温暖,不断深入,希望汲取更多。不管雪,下的越来越大。
直至下午五点,雪才停止。晚饭后她坐在窗台上,安静的看着雪。今晚的月亮很美,给雪披上了层银黄色的轻纱。她看的入迷,不觉他一直在身后。他被她吸引,对她有了yù_wàng。从后面抱住她,轻吻她的耳根,颈。一下,一下 ,缓慢,轻微,小心翼翼。害怕怀中的她,像忽然受惊的小鹿仓皇而逃。他渐渐脱去她的衣服,看见她黝黑的皮肤在月光下变得撩人。想起第一次见她,在喀纳斯湖边,她在自己怀中睡去。那时的美好,她从未失去。他变得强烈,在她的身体里失去了理智。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们也从没有想过天长地久,想过未来。
蓝珊清楚地知道,林言是和许湛不同的人。他们彼此之间从来不做任何承诺。他任她偶尔消失,不知去处,不明归期。她任他在外应酬多晚,从不过问。他不需要她为他做家务,洗衣服,也不需要她向自己回报行踪。如同在喀纳斯结伴而行,一起时,相处融洽,分开时,各自生活。林言从未向她提起未来,她亦是。两人相处坦然,心照不宣。
蓝珊相信,林言此刻是爱自己的,而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情。林言说:“蓝珊。我们都是不适合婚姻的人。你太爱自由,始终缺乏安全感,对人没有足够的信任感 。你不会结婚。一个男人拴不住你,一个家庭更拴不住你。你太过敏感,一旦嗅到危险,就会仓皇而逃。”
“那么你呢?拥有一家公司,百万家产,为何至今仍是单身?”她是在偶然间得知林言的身世,感觉听到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人。却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再见他时会想起许湛。二人都是寂寞,英俊,惹人喜爱的男子。
“我也许是不适合婚姻。”林言淡淡的笑。“第一任妻子是青梅竹马。也许正因为如此,感情从一开始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不过两年,彼此厌倦,终是离婚。第二任妻子,是父母喜欢的类型,乖巧,听话,孝顺,似乎从未反驳过我的话,和我吵过架,对我大吼大叫。可是三年后,却不顾腹中的孩子,割腕自杀。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她嫁给我,并非爱我。只是因为当时我是条件最好的人,婚后的生活让她渐渐失望。她在我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最终只有失望。第三任妻子是我的助手,本以为相处多年,应该可以到老。才发现,合作和一起生活是两回事。回到家,仍要面对公司的事,仿佛工作时间变成了24小时。”
“你真心爱过她们吗?如果真心爱过,那么三段婚姻未曾可惜过。”
“爱情从来不是简单的事。”
“爱情如饮水,冷暖自知。”她在沙发上躺下,以一种舒服的姿态看着外面天空。她说:“有些人,爱上是一世的事。有些人,爱上只是一时的事。”
“那么,我是一世还是一时?”他上前,在她身边坐下。
“一时。”她笑,眼睛不由眯起。“我对你而言,也未必是那个一世。”
他不语,嘴角愈发温柔了。
生活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两个人的生活相交,却又独立。彼此都很享受这种状态,随时离开,见面,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没有承诺,所以没有束缚。
她辞去了咖啡厅的工作,在春天到来的第二个月的时候。她静静地听着咖啡厅里播放的音乐,一首安静的意大利的曲子。没有喝咖啡,向每一位客人微笑,看着他们在位置上坐下,喝着她煮的咖啡。她想外出旅行,然后回去见一见伊水。虽然知道回去后,两人的关系仍旧无法改善,可,还是想见她。
她递上辞呈,迅速回到家后开始整理东西,没有丝毫犹豫和不舍。最后确认了一遍东西,她背上双肩包,转身看见林言略带不满地站在面前。他问:“你要去哪儿?”
“西藏。也许会去稻城。春天了。”她表现平静,没有丝毫意外。
“为什么不叫上我?我以为我至少成为了你的同伴。”
“我一向独来独往。”
“看来,你也不准备回来了。”
“是的。”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最终,林言轻叹一口气。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三天之后再走吧!我想和你一起去。三天,我需要三天来交代公司的事。”他看向蓝珊,见她没有任何动容。他苦笑:“蓝珊,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爱我。你终究不肯为我留下,哪怕三天。”
“那是你的计划。林言,如果三天当真可以完成,我在拉萨等你。只三天。”她轻轻的笑,来到他面前,抵住他的头。“不要去以为什么。我是什么样,你早已知道。”
生活,是现实残酷的,却一样编织出梦幻的东西。林言忽然明白,原来离别是势在必行的,只为打破现实中依靠相聚,感情制造出来的幻觉。蓝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