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嚼了嚼,忽得泛出一丝冷笑,“怕是就真真如了她们的意了……”
原来……这就是她们的算计。
她伤了脚,就不能伺候王爷……
那伺候王爷的会是谁?!按照琅王妃的性格……
“可惜,到是便宜了沈明卿……”
“罢了……”
“便宜她……也总比便宜那几个女人的好……”
“但愿……她能念着我的好……”
苏雪痕幽幽的说。
等沈明卿也伺了寝,琅王妃那个女人应该就没有借口阻止她嗑头敬茶了。
她在这个王府里也就不再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了。
主子不主子,丫头不丫头的。
脚裸上了止痛药,倒也不怎么疼,刚想闭目养神,却发现花浓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
“花浓,怎么了?!”,苏雪痕漫不经心的问道。
“主子,漓雨院的那个好像对小姐您心存怨恨……她若是得了宠……怕是……”
怕是不会念着主子的好。
这句话,花浓没有说出口,但是,那意思基本就是了。
滴翠柳眉倒竖,怒道:“她还敢对咱们家主子心存怨恨?!主子别人都没带,就带了她。若不是主子求着王爷带了她进京,她就等着老死在苏州别苑吧!真是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花浓和滴翠一个想法。
璃雨院的那位太不知道好歹了!
枉费她家主子一番善心。
“怎么回事?!”,苏雪痕蹙眉。
花浓前几日曾在月亮门回廊内与冬欢有过一番口角,现在便将那番口角说了一遍。
“主子,您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花浓和滴翠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伐着漓雨院的沈明卿。
苏雪痕脸粉脸骤变。
真是个不知感恩的。
若不是她将沈明卿带回京城,一年后,她就会死于苏州别苑的一场大火里,烧成焦炭。
现在见她受宠,竟然生出了嫉妒之心。
诚然,她是有私心的,想让沈明卿帮着她分担一些这府里的明枪暗箭。可她毕竟救了她一命,她难道不该为她挡些灾祸吗?!
“主子,若是那沈明卿真的受了宠,那可怎么办呢?!”
花浓不放心的问。
看她们漓雨院上下可没有一点对她们主子的感恩之心,若是她得了宠,还不得欺到她家主子头上啊?!
“放心吧……”
“不会的!”
苏雪痕虽然心中有气,但安慰自已两个心腹丫鬟的话却是无比的肯定。
世人皆知,琅王萧景琰只爱淡雅脱俗的女子,不喜妖娆明艳之女。上一世,从琅王到皇帝,萧景琰的后宫从未有过一个妖娆明艳的女人。
她根本就不担心沈明卿会抢了她的宠爱。
那苏州别苑中,满府的莺莺燕燕皆是娴静雅致的女人,唯独只有沈明卿明艳妩媚。
也不知,当初别苑的人是怎么选的人。
这也是她在满苑美女中,选中沈明卿和她一起上京的原因。
花浓和滴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会如此肯定,但既然主子既然这么说了,那想必那个璃雨院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见自家主子秀目微阖,知道主子有些伤神倦了。
滴翠上前为为自家主子小心的盖上软纨叠罗衾,解下金钩上的湖水色秋罗鲛绡帐,细细的掖了。花浓在碧玉雕花龙耳炉点上一炉清心宁神的百合香,看着静香细细,白烟如雾,一室清甜,两人方才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
颐华院,傍晚时分。
正屋中,一座青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苏合香淡淡的水香让人心怡。地上铺白毛毯,有一巴掌厚,踩在上面绵软无声,寸尺寸金。金莲炭盆内嵌金珠,凿盆身为莲,盆沿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屋里烧得暖意融融,竟恍如春天一般。
紫檀木的理石圆桌上水晶肘子、酒酿清蒸鸭子、酸甜桂鱼、翠竹粉蒸鮰鱼、白玉豆腐、槽油炒菜心、爽脆鲜藕、松瓤黄芽菜……并着一大碗的酸笋鸡皮汤。
“王爷,璃雨院的那位可都已经来了半个多月了,您一步也未曾踏入……这知语院的妹妹崴了脚,需得好生将养,您就别去闹她了,让知语院的妹妹好好歇歇……不如去璃雨院那里坐坐?!也算给璃雨院的那位妹妹一个脸面?!”
琅王妃秦君蓁身着大红缠枝芙蓉二色绫罗裙,梳着流月攒珠髻,珠髻边缘,斜斜插着一支累丝嵌红宝石凤凰点翠步摇,一套金饰随意点缀珠髻其上,登是眉目端丽,雍容华贵。
轻声缓语的说。
对面那人,修长笔挺的手一顿,指骨如玉,节节耀目,却不置可否。
“王爷,君蓁可还等着喝这两位妹妹敬的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