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刀芒与袭风刺相遇,刀劲与风劲交织,仿佛战场上两军冲杀,两者不断消融,最后强的一方,便能刺穿敌阵,直取对方营地。
最终,袭风刺稳胜一筹,残劲依旧呼啸而来,毕星河不得不再出一刀,将其抵消在丈余外。
然而,袭风刺的数量实在不少,就在一道袭风刺即将要将毕星河洞穿之时,一条飘带及时出现,缠在他的腰间,猛地一拉,将他扯到数丈外,却是白衣女子出手相救。
形势似乎有点出乎意料,透过袭风钻,毕星河朝相柳岩看去。
相柳岩似乎又有大动作,他身形掠至半空,双手一分,在胸前的左右两侧划出一道道圆弧,下一刻,二十丈之内的气流被两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搅动起来。
被搅动的气流,一开始还温和尔雅,随着速度的加快,这两股气开始狂暴起来,强大的吸引力,将地面的枯枝烂叶全部扯向半空,以相柳岩为中心旋转起来。而片片绿叶,也在这股力牵扯下,拜别了树枝的挽留,跳入了紊乱的气流中。
他在动用绝招,一个念头涌上毕星河的心头。
白衣女子在他五丈外,极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感受到毕星河的目光,回眸望来,似乎在征询合作的可能,毕星河点点头。
白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寸余药瓶,她随手丢来一颗碧蓝药丸,毕星河目光闪动间,白衣女子已经将一颗药丸丢入口中。
毕星河也不再犹豫,将药丸丢入口中,他想清楚了,既然要合作,就要选择信任对方。
药丸很快就发挥出作用,极为霸道的药力,带着滚烫的温度从丹田朝四肢五脏六腑蔓延而去,筋脉仿佛燃烧了一样。
这是一颗激发潜能的药丸,这样的药丸肯定后遗症不少,但此时,它的作用远远大过它的后遗症。
真气鼓荡了起来,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激发出最大的效能,身体各个部分在药力的调节下,达到最高负荷状态。
毕星河脸上一阵阵抽搐,这药力实在太霸道了点。
反观白衣女子,她的反应似乎更大些,一张美丽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冷的如同寒冰,在那狂暴的气流中,略微破损的白衣,如同浪涛狂翻。
下一刻,白衣女子发疯似地催动着在丹药的填补下恢复了不少的妖丹,原本在平静而稳定的妖元中滋养的经脉,立刻变得狂暴起来,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在这股妖元的冲撞中,竟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她喉咙中发出极为难听的呲呲声,原本樱桃般的小嘴,在下巴剧烈地朝前突出中,突然画风大变,一根根雪白的长毛,从原本细嫩的肌肤中伸出,不到片刻,原本清灵秀媚,引人无限遐思的脸,在五官急剧的变形中,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兽化么!“一个念头从毕星河脑海冒出。
“兽化,哼!”相柳岩冷笑连连,他摊开双手,在一正一反的两股巫力下,处于两掌之间的气流陡然急促,带着与空气摩擦而生的尖啸,朝双掌之间猛撞,在视线模糊的视野,毕星河仍旧能以肉眼看到,此刻,两道青濛濛的风刃,在相柳岩双掌不断地压缩中似缓实快地形成,在相柳岩附近,周遭空气变得粘稠如水。
白衣女子也没闲着,她一边疯狂地兽化着,一边以飘带在自己身前结成一张大网,在她看来,凭飘带的韧性,挡住几波风刃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将大半心思放在完成兽化之上。
不得不说,兽化对于刚掌握化形的下品丹妖来说,依旧是个艰难的过程,骨骼的错位,经脉的调整,肌理皮肤的改变,都会带来极大的疼楚,这些痛苦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麻烦就是兽化的过程缓慢,跟中品丹妖比起来,要多出数倍时间。
“轰!”一阵剧烈的抖颤,白衣女子抬眼看去,飘带结成的网,在透射而来的风刃撞击下,居然有要崩溃的迹象。
看来低估对方的实力了,白衣女子心念转动,一咬变得白森交错的牙,一股股原始而狂暴的妖力如同瀑流,从凝实无比的妖丹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冲向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凭着这股力量,胡灵儿重构出一条丈许的狐躯。一圈圈妖力,如同雷纹般,缭绕在洁白无暇的毛发中,痛苦之色呈现在它仍显扭曲的脸上。
此时,相柳岩的第二道风刃席卷而来,带着空气被切割的尖啸,此风刃以短促之极的时间,狠辣无比地斩了过来,白衣女子先前所设的大网,只争取了半秒的时间,便已然破裂,风刃余势凶猛无比,照着白衣女子头部落下。
一道青濛濛的刀劲及时出现,斩在那风刃的正中,在刀劲的撞击下,风刃消散得无影无踪,被激发了潜能的毕星河明显感觉这刀劲比之前要凝实了许多。他看了一眼仍在兽化的白狐,刀一横,朝相柳岩掠去。
秋叶落,秋风八式中第六式,毕星河观落叶飞于秋风,心有所感,便将那凄美中零落的姿态融入此式中。
招式注入情感,毕星河沉浸在一片落叶纷飞的哀伤中,手中秋风随着心境变换,所前行的路线让人难以捉摸。
相柳岩被一团风暴包围着,在他周遭空气的流速在加快,四周的树木在这股气流的牵扯下,无论新杆绿芽还是枯枝烂叶,全都被狂猛怒号的气流卷起,在空中搅拌着。更有甚者,一棵棵立足不稳的树木,直接被拔出泥土,朝那风暴中心飞去。
此情此景,常人也许很难理解,无形之风在相柳家的秘法下,为何能聚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