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小姐年纪也不小了,阁下不必担心,她不至于迷路,说不定等天亮就自己回家了。”
卡斯公爵气得要命:“她才不会回来呢,她——”
“哦?她怎么不肯?你们闹矛盾了吗?”
卡斯公爵恨得牙痒痒,但也没脸说是自己逼婚,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气哼哼地钻进马车。
他原以为薇拉只是慌了神,临时起意趁婚礼逃跑,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他打发仆从在帝都搜索,毕竟,父亲最了解女儿的性格,那孩子没什么生存常识,受了穷自然会回来。
可谁知,直到婚礼后第二天晚上,薇拉依旧连根汗毛都不见。
卡斯公爵这才慌了——他的婚礼,他的女婿,他的欠款!如果薇拉丢了,一切可都要泡汤了。
他终于撕破脸面,开始派人大肆搜索,甚至还闯了一次宫禁。可直到全帝都都知道了这件丢脸的事,他仍未能找回女儿。
人马座使团离开当天,公爵“最忠诚的老朋友”没能等来自己的小新娘,气得连招呼都没跟卡斯打一声,拍拍屁股就走了,更别提替他还款。
紧接着,他收到了接连四封催款信,一头耀眼的金发几乎都要愁成了白色。
终于,他想起了皇室承诺的帮助,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这回接待他的是白,白也毫不含糊,狮子大开口,除了他的家族领地,还指名要求加上卡斯家全部的家底。
卡斯公爵面色惨白:“这跟我们谈好的不一样!”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白淡淡道,“您觉得不公平也可以不接受,只是,您的贵族头衔……”
卡斯公爵咬牙:“行,我答应您。”
“还有一件事,”白说,“我要求你当着上议院的面承认,你将全力支持我的太子妃。”
卡斯公爵:“……”上议院全是老贵族,这可不是要让他当着整个社交圈打自己的脸吗?
“嗯?”
“我……我答应。”卡斯公爵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缩了,哭丧着脸离开皇宫。
要知道,他也四下打听过买家。可是薇拉逃婚这么一闹,全帝都的人都对他窘迫的经济状况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卯足劲儿压价,他那点领地城堡根本卖不出高价,倒还不如皇室给出的报价。
失去一切的卡斯公爵站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破产了,虽然还保留了贵族的头衔,但却是彻彻底底的穷光蛋了。卡斯公爵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直直栽倒在地。
“你跟他谈的?”祝昀翻看着手里报纸的头条新闻,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卡斯公爵实为开明贵族之榜样,竟公开表示将全力声援平民太子妃……
也不知道公爵本人看到这条新闻,会不会直接哭出来。
白也笑了:“嗯。我说过的,他必须承认你。”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倔。”祝昀摇摇头,但还是奖励似的亲了一口白的唇,随后被他捉着往床上带
大婚一周后,便是加冕日。
老皇帝抱病已久,许多公开场合都由白代为出席,此时提前退位,倒也很说得过去。
比起浪漫的婚礼,加冕日仪式严肃了许多。祝昀坐在台下,看着白披着沉重华丽的长袍礼服,跪在祭坛下,由神官戴上了皇冠——至此,帝国的新旧权力终于彻底完成了交接。
白简单陈述了自己的承诺与责任,并在神官的见证下发了誓。
大家都在为新王的诞生而欢呼,可祝昀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寂寞。
“父亲要走了。”当晚,他们窝在被子里,白失落地说。
“走?”
“嗯,他说想带母亲去四处逛逛。”白说,“她的日子不多了。”@
祝昀不知该说什么,摸索着伸出手去,更紧地搂住了白的腰。
“这也是母亲的意思。他们结婚的时候,父亲已经是皇帝,从来都没能带她去很远的地方。现在没有了责任,他们终于可以去到处旅行。祝昀,我觉得他们不会回来了……”
“嘘,有我陪着你呢。”祝昀仰起头,仔细地亲了亲白的额头,吻到眼角时,觉出了一点湿意。
“不要难过,我的陛下。”他柔声安慰着。此时的白不再是那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