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用齐针绣花。
齐针针法并不难,简单来说,就是从纹样一端到另一端用直线绣出图案,按照绣绷上画出的花卉形状来绣,期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按陶氏的话说,齐针绣的平、匀、齐、密,其他针法就容易掌握了。
米朵一边学刺绣,一边服用灵泉水,根据她的经验,坚持服用上一段时间的紫色灵泉水,不仅记忆力会有显著的提高,而且身体的灵敏度会越来越高。
在灵泉水的帮助下,米朵发现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好,手指也越来越灵活,但最为显著的则是自己的记忆里,陶氏拿来的花样,她只要看上一遍就能默记在心里,然后分毫不差的将其绣出来。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米朵就掌握了齐针这一基本的针法,绣出来的兰花虽算不上栩栩如生,但是和陶氏拿出来的花样子已经差不离了。
陶氏看见米朵这样有天分,又有耐心,便又教她怎么用直针和斜针绣出大部分常见的花卉。
这天米朵为绣一朵牡丹,在房里一坐就是一个时辰,陶氏担心她伤了眼睛,赶她去园子里走走,让眼睛休息休息。
米朵也觉得坐得久了,脖子有些酸,便带着丫鬟珍珠从居住的小院出去,抄了条小路到了侯府的花园子里。
时间已将近腊月,园子里百花凋谢,只余下几棵落光了叶子的老榆树,视线也因此开阔的很。
米朵放眼望去,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一个暗自垂泪的女人。
“珍珠,坐在凉亭中垂泪的那个女人你可认得?”米朵问身边随侍的珍珠,珍珠性格活泼,人又活络,她们小院里跟府里打交道的事,多是她负责,因此认得的人也多。
珍珠看了一眼就道:“那是府里特地请来的一位京中有名的绣娘,人们都叫她余娘子。姑娘去岁生辰时,陶妈妈还让我花了几两银子,特地让她给您做了身衣裳。”
米朵心中一动,这半个多月陶氏已经将所会的针法都教给了她,以后再难给她帮助,若是有一位像余娘子这样真正的刺绣师傅教她刺绣就好了。
余娘子正坐在亭子里垂泪,她知道这个时候园子里没什么景致,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就放心的哭了个痛快。
等她哭完,用帕子擦了眼泪,收拾好心情,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就见亭子旁边不知何时立了一对眼生的主仆。
余娘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羞惭之色,她正觉不好意思之时,米朵大大方方的开口道:“我一向多病,很少出门,府里的人也多半不认得,敢问如何称呼你?”
余娘子想起府里有位寄居的表姑娘,因为病弱时常窝在自己的院子,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了。
“我是贵府请来给太太小姐们做衣裳的绣娘,表姑娘称我一声余娘子就是了。”
余娘子微微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就见对面的米朵眼睛一亮,“原来是余师傅,早就听说府里有一位擅长刺绣的师傅。可惜我身子病弱,一直未能有机会见到您。俗话说的好,相请不如偶遇,余师傅若是不嫌弃,到我们院子里坐会!我有些刺绣上的问题,想要请余师傅指教一下。”
余娘子今日心情本来颇为低落,不大想去别人住处做客的,但是不知为何,当米朵邀请她去院子里坐坐时,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对方去了西南角那一所小院。
院子虽小,但是打扫的却很干净。守在廊下的小丫鬟掀开帘子,屋里的热气伴随着一阵淡淡的清香就扑到了人身上。
陶氏正在东间给米朵缝制冬衣,见有客人来,忙从箱子里取出攒盒,又让丫鬟去端点心。
余娘子很快就被陶氏和米朵热情的请到了西间,西间被布置成了起居室,当中摆着两个炭盆,使得屋内温暖如春。墙角的高几上摆了盆佛手,房间里的香味就是从那传出来的。
珊瑚端过来两盏热茶,陶氏让余娘子吃过点心以后,米朵就将自己绣的最好的一幅绣活取出来,请余娘子指点一二。
余娘子仔细端详了半天,很快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这幅牡丹花绣的虽平整,但是花瓣重叠之处层次却不够清晰均匀。表姑娘下次再绣牡丹的时候,不妨用上水路和乱孱。”
米朵不耻下问道:“敢问余师傅,什么是水路和乱孱?”
余娘子耐心的回答道:“水路是一种为了绣花卉时,为突出花瓣重叠、叶片交错层次分明,而在中间留一线距离的绣法。而乱孱也是绣花的一种针法,绣了第一层,第二层的针脚插进第一层的针缝,这样颜色就可由深到淡,不露痕迹。”
余娘子说这番话时,陶氏适时的递上了针线,余娘子便为米朵示范了一下水路和乱孱的绣法。
米朵只看了一遍就会了,她又请教了余娘子几个刺绣上遇到的问题,余娘子很快发现米朵学习刺绣不过半个多月,立时惊异于对方的天分。
她诚心诚意的建议米朵:“表姑娘若想在刺绣上更进一步,最好学会画画。要知道并非掌握了刺绣的基本针法和技巧,就能绣出一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