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说说,你被拐走那天的事情。Δ┡eΔ ”姜潮道。
二十年前,这个男子应该有七八岁。
七八岁应该对当时的情况记得比较清楚了。
姜潮现在已经算是受理了这个案子,但他必须听完全部的案情。
“二十年前,我记得我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去镇子上赶集,我记得我妈妈说我和弟弟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她想在集市上买一只三黄鸡给我们兄弟俩补补身体。”男子才说了第一句便有些哽咽了起来。
“后来我们经过一个镇子上一个临街商铺的时候,我妈妈被好几个青年招呼,我妈妈不知道他们叫住她是做什么,她上前搭话,然后被那几个人带到了铺子里。”
“然后呢?”姜潮逐渐察觉到了这个案子的不寻常。
“然后我和弟弟在门口等了好久,我妈妈都没有出来,那个铺子里时不时传来很大的响声,因为感觉到很好奇,我和我弟弟就进去想一探究竟,可我们看到那么一幕,至今难忘!”男子说着身体就是有些颤抖了起来。
梦魇,这件事一直埋藏在他的心里,他从来没有跟什么人这样掏心掏肺的讲过,姜潮还是第一个。
“继续,下面怎么样了?”姜潮追问道。
“我们看到有三个男的,把我妈按在一张桌子底下,他们用一根注射器对我妈的头进行注射,并且拿出了一把刀,捅进了我妈的背部。”
“接下来呢?”男子有些哽咽,说话也时断时续的。
但他讲的这个故事,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然姜潮见多识广了,积累起来的法医经验,让姜潮听了这个故事并不会觉得害怕,姜潮只是想将这个故事完整的听下去。
“那个时候我和弟弟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碰上的是人贩子,一个男的抱起了我弟弟,还有一个拿的拎着我的耳朵,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农家院的地窖里看管了起来。”
“就像是家里养的鸡子一样,我们被困在了那个地窖里。”
“我想带着弟弟逃走,可根本一点出路都没有,就算能跑出地窖,也躲不开院子里的狗。”
“到了晚上,他们就将我们带走,我们辗转去了几个地方,后来我被卖到了鲁山县我的养父母家,我弟弟和我分开后我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男子道。
“姓名。”姜潮正色了起来。
“我记得我被拐之前,小名叫毛娃子,养父母给我起的名字叫赵全学。”男子道。
“年龄。”
“我身份证上比现在小两岁,我实际年龄应该有二十七岁了。”男子道。
“你养父母家住在哪里?”姜潮感觉这个案子不是太容易处理。
2o年前,这赵全学的母亲就那样被刺伤,生死未卜,而赵全学和他的弟弟,又走散了这么多年。
赵全学和他弟弟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家里人肯定会报警,但这么多年了,受理案件的警方还没找到赵全学的头上,这说明了什么?
这种推理,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凶手有没有被抓住姜潮不知道,但警方没破案肯定是真的。
姜潮问赵全学养父母家住在哪里,赵全学道:“我养父母家就住在鲁山县西坝村。”
“龚丽,你来一下。”姜潮招呼了龚丽。
而龚丽到了姜潮的面前,龚丽刚才也一直听着赵全学的讲述。
“龚丽你去刑侦队招呼几个人,去鲁山县西坝村一趟,赵全学你的身份证有没有?”姜潮问道。
“有。”赵全学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姜潮看了一眼,这的确是一张真的身份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不符合正规的领养程序,这身份证是怎么办的?
“这身份证上的户籍地址,就是你养父母家吧?”姜潮道。
“是的。”赵全学点了点头。
“龚丽,就是这个地址,将他的养父母带过来。”姜潮道。
“姜组长,咱们没有拘捕令,不好直接拒人吧?”龚丽表现的比较谨慎。
“龚丽,他们这已经涉嫌违法了,拘捕令我会去办理的,另外赵全学这个案子比较简单,血样测试一下,严格一些的话dna测试一下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假话了。”姜潮道。
赵全学这个案子,是突然安插进来的,姜潮想要快点进展。
毕竟姜潮他今天本来的打算是想请假的,但赵全学这个案子他既然接了就不得不去处理。
“明白了。”龚丽点了点头。
等龚丽走后,姜潮对着赵全学道:“那三个人贩子,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还有招呼你母亲的是不是他们?”
“这个我记不清楚了,我一直努力去想他们的样子,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姜潮看着赵全学,但赵全学似乎并没有说谎话。
而姜潮想起来一个测试记忆的理论,一句谎话说一千遍,人们或许就记住了,说一万遍或许就能成为真理。
而赵全学当初只有七岁,他和那三个人贩子只有一面之缘,记不得了或许也在情理之中。
而姜潮又看了赵全学最初记在日记本里的画。
很明显赵全学没被拐走之前,也是个农村人。
而且并不是山区,庄稼涨势也很好,而且是个有水的地方。
“这是梨树吗?”姜潮重新看了几页,突然他指着一棵树道。
“是梨树,我记得我们那边种植的梨树有很多。”赵全学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老家的梨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姜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