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呢?滨江酒店这么近,你们就是王八那也该爬过来了!”
拐子谄媚地笑着说:
“老大,老大,你别激动,这客户是个女的,都在房间里倒饬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俩催了,可是没办法啊!”
大半夜搞这么花枝招展干嘛?!
虞斯言厌恶地皱了皱眉,沉吟片刻,
“这样,我先去见另一个客户,然后再转回来,要是她还没折腾完,你就告诉她,这单生意咱们不接了。”
拐子说:
“成,老大你看见副驾驶座上那棕色皮儿的本子了么?”等虞斯言确定以后,他接着说:
“你打开,壳子上贴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客户约定的时间地点,还有客户的电话。”
虞斯言一边接着吃丸子,一边翻开本子,看了看:十点,火车站?!
挂了电话,他拿起最后一串丸子,一下子把三个全撸进嘴里,火车站?这大晚上的,准备走么。
十五分钟后,虞斯言把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照着客户电话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一个背着个大包儿的中年男人上了虞斯言的车。
虞斯言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男人,黑亮的眼睛在镜子里闪着幽光。
男人坐得小心翼翼,有点紧张的看了看虞斯言这车的内部构造,落在真皮坐垫上只坐了一丁点位置,每一个动作、表情都透出拘谨。
短短十几秒,虞斯言心里有数了,他从运动裤里掏出了那瓶从火锅店带出来的可乐,往后一送,
“别紧张,喝口水,咱们可以慢慢谈。”
“不,不用了,我刚喝了水的,谢谢啊。”
男人只能看见虞斯言冒着寒气的后脑勺,可再怎么冷厉,再怎么板儿壮,这一瞅就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是老板呀!
“小哥,前天我去你们公司的时候,你们不是说每单生意都是老板亲自谈么?怎么今天……老板有事儿?”
虞斯言拉下手刹,扭过身,俊逸中带着血气的脸部轮廓从两个座位之间露了出来,每一根儿线条都散发着浓浓的冰寒,
“我就是老板,咱们开始吧。”
中年男人震惊得缩了缩脖子,这也年轻了!但虞斯言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儿,又让他完全信服。
“那个,就是……我……”
虞斯言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地去掉些冷厉的毛边儿,他轻咳了一声,
“都说了,不用紧张,你才是我的客户,我只是收你钱帮你做事的人,把包儿放下吧,不嫌沉啊。”
男人有些犹豫,他这十来块的大麻布口袋,万一把这真皮哗啦一口子咋办,他可赔不起的。
虞斯言一眼就看穿了男人的心思,
“我的车,我让你放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背着这么大个玩意儿,咱们怎么好好谈事儿?!”
男人还是有些担心,可瞄到虞斯言那不耐烦的脸,他赶紧卸下了包袱。
背上一轻,男人感觉呼吸都畅快了。
☆、010 君豪。
010君豪。
虞斯言眼眉柔和了一瞬,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
“我看过你的资料了,‘重庆肖门玉石建材有限公司’老板王肖欠了你13万八对吧?”
男人连连点头,
“是这样的,王老板去年在我那儿买了一抬石板切割机,本来应该在四个月前就把钱给我了,因为我和他也是长期合作,所以光是留了个条子就算了,也没催他,可这过了期限俩月都不见人儿,我就只好催了,没想到电话一打过去才知道,王老板过大年的时候出了车祸死了,这死了没一个周他老婆就把公司给卖人了,我折腾了一个来月,愣是两头儿都要不到钱啊。”
虞斯言点点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事儿光是你说了可不算,我还得派人去查,一旦我查出来你话里有假,那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
男人摆着脑袋拼命地摇着手,
“怎么,怎么可能啊,介绍我来的人就已经告诉过我你们的规矩了,我真没说假话,一个字儿都没有。”
虞斯言轻描淡写说:
“我知道,你是老实人,只不过话该说到的还是得说。”
明明小自个儿二十来岁,可这气势却如猛虎压顶,男人急促地呼吸了几口,
“那……你接不接呢?”
“接了啊,不接我就不会说这话了。”虞斯言习惯性地摸了摸包,掏出一盒大前门,无所谓地抽出一根点上,问了一句:
“来一根儿不?”
男人摇摇头,“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