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氛围既快乐又轻松,艾奇不善饮酒,不过饭桌的气氛挺热闹,让他觉得自己一点疲惫没有,飘忽起来,再加上周里和青牛也不放过他,到了也没抗拒的了这两人的猛攻,晕头转向的喝了两小碗,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瞧着目光都直了,然后就被艾美作为大哥大的一手拦截。
今儿后晌的事儿让他在心里凝结多年的郁气终于破散的无影无踪,全身一轻,天地开阔,连鸟声都叫的格外好听,端过艾奇的碗一饮而尽,随后大喝一声,痛快!
常华也连哄笑带手舞足蹈了喝两口,两个胖脸蛋子上都上了红晕,说话更是扯着嗓门子喊,喋喋不休,只有梅画还未成年,被剥夺了这项疯癫的乐趣,只能闷头苦吃。
有小孩子在场,他们倒没多说些什么要紧的话,并不是防着他,只是孩子小,正在跟着大人有样学样的阶段,有些敏感和龌蹉的话头能避免让他知道一般都不会当着小孩子的面儿絮叨。
吃过晚饭,周里先把大娃子送了回去,然后自己又返了回来。
两只鸡加土豆烂烂乎乎的炖了一大锅,加上两大盘凉菜,全部吃的盘底儿铮亮碗底儿朝天,收拾过碗筷,常华端着小木盆借着厨房的火光在门口处洗碗,艾美从新烧了一锅水,翻出厢房里去年晒干的山楂干儿放进去,一会大家每人喝一碗,去去酒气。
自从有了梅画那日推心置腹的一句话,艾美更是掏心掏肺的融进在这个家里,即使有些事他自作主张也不怕梅画过后找他说道掰扯。
“成了,洗过了放那灶台边上就行,我这酸汤也煮好了,等晾一晾每人喝一碗去去燥气。”艾美擦干手把围裙解下来挂在门口的墙上。
常华依言而做,脸上的红晕在油光的映照下更红了,
“美子哥,我今儿晚上可吃撑着了。”两大碗米饭呢,有了梅画那一句敞开儿吃,跟在自己家一样的话,他还真就不拘束了。
“你吃的太快,肚子可别一会儿不舒服了啊,待会儿少喝两口,涨肚了可不是闹着玩着。”艾美把挽上手臂的袖子放下来,坐在长凳子上歇会儿。
“我晓得了,主要是哥你的手艺真棒,我就做不出你这个味道来,嘿嘿嘿嘿。”常华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们十几年的玩伴交情,说亲兄弟也不为过,对艾美隐匿的关怀别提多心满意足了。
艾奇后来吃了三碗菜,慢慢地把酒劲压下去了,这会儿人也不东倒西歪的,只是有点迷迷愣愣的,青牛和周里都是有酒量的人,一坛子酒基本上被他俩分了,每人进肚子能有一斤,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话条理清晰,醉酒俩字根本和他们挨不上边。
梅画只帮着收拾了桌子就在坐回原处,不过他也没闲着,人一熟悉了,他比谁都能侃,这会儿正豪情万丈声情并茂地跟艾奇和青牛叙述了下午他们几人和刘芬芬没有硝烟却扣人心弦的一场强势出袭的口水战,那惊心动魄场景描述,那忽高忽低的嗓音感染力,唬的两人一愣一愣的,心也跟着梅画的动作起伏不平,七上八下,
艾奇不但脑回路短促还经常卡壳,又笨嘴笨舌钝口拙腮的只能干着急,心肝胆俱却无言以对,想迫切地知道到底受没受伤,结果嘴唇得得得的半天也吐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大脑被冻住,不知道从哪问好,如何问出口。只知道一只手死死的拽着梅画的衣角,两只眼睛瞪的黑白分明,方才还有些让他昏昏欲睡的瞌睡虫眨眼间背焰火焚烧。
“你俩放心吧,小画好本事,一张嘴舌灿莲花,把二叔么愣生生的逼的口不能言,还从他那掏出了二十多只鸡鸭,今儿晚上的菜就是庆功宴,”艾美与有荣焉的坐在一旁翘脚,注意到自家弟弟难以置信口吃呆愣的样子又说,
“我们没打起来,二奇你别担心,他要是敢动手,我是一分也不会让他的,再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也没那么笨把自己的名声杨的更臭,后来抓了鸡鸭就回来了,你安心吧,小画好着呢。”也是后来梅画才跟他说那会儿是虚晃一招,他惊出的一身冷汗才收回去。
有了艾美的旁白,艾奇脸色才好一点,只不过眼中的后怕还没退却,姿势上他一点也没变换,衣角都攥出褶子了他仍揪住不放。
“美子哥,以后还是尽量别跟他起正面冲突,他要是舍了脸撒泼大闹咱们年轻的还真拿他没办法,左右也不能跟他一样啊,我们不在家反倒是让你们吃了亏可不是好说的。”青牛想到刘芬芬的行径便头疼不已,刚刚被梅画大开大合的气势惊吓过度,心跳差点停止,现在他也合计过味来了,不免劝导一番。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不要脸,那么一大筐的菜,”常华脸色不愤双手比划着,气哼哼地道,
“在哪也没有吃白食的,还吃了这么些年,我觉得我们做的非常正确,。”说完一扭头,对青牛爱答不理的,抓鸡的时候他专挑老母鸡,鸭子也是母的,不过回来放出来的时候里面竟然有三只公鸡,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抓的,只有五谷不分的人才分不出公鸡母鸡呢!
“咳咳……”青牛清清嗓子,眼里充满笑意,“我不是说别人欺负我们我们就得受着,我这不是怕你们受委屈被人占便宜么?况且他的辈分在那摆着呢,你还真不能跟他明道明抢的干起来?”
“哼!”常华头撇回来,又哼一声,转向另一边。
“青牛说的也对,主要是我当时也不冷静了,下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