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用鼻子轻笑了一声。
“上车,我载你去医院。”
他一看就是不想跟我废话,虽然态度非常的轻视人,可他没有说就把我扔着不管,我总不能因为他的语气而跟他闹不愉快,闹起来肯定是我理亏。
他带我去医院,我肯定要去,虽然我就是擦破点皮,可是此时我总不能跟他客气,也不想跟他客气。
我的膝盖此时疼痛正上来,走路有点不顺畅,刚关上车门他就把车开了出去,给我吓一跳。
本是想跟他发火,说他这是什么态度,话到嘴边,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把我的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到了医院,果然没什么大事,现在天气比较暖和穿的少了,身上擦破皮的地方倒是挺多。
医生给我擦药的时候,男人很自觉的出去给医药费交了。
真是倒霉,出门买个泡面也要发生这事。
算了,这辈子能赶上几回车祸,所幸就是蹭破了皮,估计有了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出这事儿了,想来还是有点庆幸。
男人回来之后我的药已经上完了,摔破膝盖的时候还没怎么疼,不知怎么的,到了这会儿反而开始疼了,那种火辣辣的疼。
我起身时一个踉跄,摔在了男人身上。
marlboro和檀香的味道瞬间充斥我的鼻子,一瞬间我的大脑有点不听使唤。
然后男人开车给我送回了家,快到楼底下的时候我一摸口袋,发现钥匙竟然不在,我回想了一下,才突然想起来,钥匙被我落在家里的桌子上了,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拿。
随后我想说让他给我送到附近的小旅馆,可是就摸出来几块钱零钱。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我快速的想着今晚到底还有哪里可以过一夜。
“谢谢了,我在这下就可以了,停车吧。”我跟他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车也没有停,然后驶出了那片住宅区,往市中心开去。
其实那天他本可以给我扔下的,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车停在了临川市最著名的那家赌场前,门前金碧辉煌,这栋大楼每一层都亮着灯,有很多人络绎不绝的走上台阶,车刚停,就有人迎了上来,看得出他们是认识的,
男人把车钥匙给他,我还不知道要干嘛,有点愣愣的,男人敲了敲车窗示意我下来,我才又愣愣的走下来。
他一路往前走,我就跟在他身后,走过的时候路遇的那些工作人员全都对他鞠躬问好,还有很多过客也全都驻足打招呼,直到他走过去了他们才又迈开脚步,我心里有些惊叹这男人的来头。
不过他带我来这里又是干嘛?不会是想打击报复吧?
电梯一直上升,男人都没说话,只看到他拿着手机在发短信。
电梯停在了29层,男人走了出去,我紧紧跟在身后。
这儿全是细长的走廊,旁边一扇扇的门,走廊安静至极,因为脚下铺着地毯,连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昏暗色调的墙纸,头顶上是黄色的灯。
七拐八拐的,最后我们推开了一扇门走进去,我还以为这儿是住宿房间呢,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几个人跪在地上,屋子里站着许多穿黑西装的男人,个个身材魁梧,面露狠色。
见到男人,那些人全都鞠躬,“臣哥。”
男人实际叫做张泽臣,只是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为了好区分,让我们提前这么叫他。
张泽臣走到房间中央的那个沙发上坐下,我跟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于是就站在他身后。
张泽臣面前跪着的人,脸上身上明显能看到有伤口存在,至于那些伤口是怎么形成的,我便不知道了。
听着他们求饶的声音,我紧张的抓着椅子,发出了一点声响,张泽臣回过头一脸不满,显然他现在正在生气中,我这点小动作肯定是又惹到了他,我赶快收回手。
“过来。”他说。
我有些迟疑的绕过来走到他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被他一拽我重心不稳的坐了下去,一下子坐在了他腿上,我很尴尬的想起来,可被他蛮力制止了。
说实话,我虽然很不想提及我的真实身高,但作为男人来说,诚实是必须的,所以我庄重的说道,我净高只有172,穿上鞋或许有个175左右——大概是这个高度。而且我生来长得就不那么阳刚,那男人整整比我高了一个头,说什么也有一米九几,我这么坐在他身上,就算自己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小鸟依人的感觉。
这儿人还这么多,我的脸更红了。
“让我起来。”我小声说。
他一只手环着我的腰,没理睬我。
“他们。”
张泽臣对旁边的一个人说,那个人立刻微微倾身,“饲主。”
我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能肯定的是跪着的那几个人绝对是惹了张泽臣,听着他们在那里谈论,跪着的人求饶,我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也紧绷了起来。
然后的事情绝对让我留下心理阴影,第一次见到死人,以及那种场面,我便不一一记述。
你能想象得到那种感觉吗,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倒地成为尸体,头上的洞流着血,全部都渗入到了地毯里。
我脑袋弦一下子就崩了,要不是张泽臣死死地抓住我,我相信现在我就已经冲出去报警了。
脑袋一直短片,直到屋子里所有人都不在了,只剩我和张泽臣,并且还保持着那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