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夕阳铺出了一条金黄色的道路,余光照在白色的俊马上,红色衣着的男子紧拽缰绳,鲜衣怒马,他眉宇间所散发的狂傲与昔日轻挑的眉眼截然不同。
言楚畅通无阻的策马进了皇宫,视近寝宫百米的规定于无物,他的背后杨起一片沙尘,也甩下了一片震惊的目光。
宫女侍卫一阵叹服,敢在皇宫里策马奔腾,言楚绝对是第一人,而且还是在没有人敢拦的情况下,只是言公子的表情,为嘛有摄政王殿下的风采了?错觉,绝对是错觉,警察叔叔,快来,这里有人不守交通规则!
白色俊马在君亦槿寝宫前停下,言楚跳下马来,红色衣摆在空中翻舞,他轻甩衣袖,散发出的气场竟是强悍的。
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言楚缓步走了过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绕过他蹲到了寝宫的阶梯上。
身后的雕花大门被人推开,同样一身红衣的薛千翊走了出来,她看了眼跪着的黑衣男子,叹了口气,转头与言楚对视,摇了摇头。
言楚收回复杂的目光,一屁股坐到阶梯上,苦笑道,“怕是出不来了!”
薛千翊目光黯然,竟也不顾形象,坐到言楚身边,看着跪着的黑衣男子,说道,“那他怎么办?”
言楚“啧”了声,抽出腰间的桃花扇,刷的一声打开,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扇的虎虎生风,“若非看在阿箐的面子上,我早就亲自动手了!”
薛千翊目光定定的看着言楚手中的桃花扇,扇骨竟有一处已经濒临断裂,她娇媚的小脸上满是诧异,她完全没注意到言楚刚刚的话,不可置信的问,“你,你居然动了七刃!”
言楚顺着薛千翊的目光往手中的桃花扇看去,看到十四根整齐的扇骨里那根濒临断裂的那根,不在意的笑了笑,“断就断吧,反正君亦槿他不心疼就行了!你去敲敲门,看看墨歌会不会理你,然后问问情况,如果君亦槿醒了就告诉他墨澄的事情,君亦槿要是同意了,我也好去亲手杀人,阿箐的面子,我也算是给了!”
薛千翊没有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一会,他走到跪着的人面前,弯腰问道,“墨澄,你又何必呢,明明知道要主上放过顾鸢是不可能的!”
墨澄抿着唇,目光坚定,薛千翊的话甚至都没让他眨一下眼睛。
“啧,顾羽,顾箐箐要死的时候也不见你来主上面前求情,顾鸢就比顾箐箐重要么?真是偏心呐!”薛千翊直起腰嘲讽道。
顾羽终于是有了反应,他看了眼薛千翊,说出来两天里的第一句话,“顾鸢比不上阿箐!”
薛千翊笑了笑,似乎只是想让顾羽说句话而已,说完了也就不搭理了。
言楚从阶梯那走过来,淡淡扫了眼顾羽,对薛千翊说道,“我先回去了。”
薛千翊点了点头,目送言楚离去,言楚刚刚走出寝宫一百米外,就被人拦了下来。
“二公子,摄政王要见你!”
言楚敛了眸色,嘴角勾起个轻挑的幅度,笑道,“言漠宸是心疼我把他的人睡来么?走吧,这就回去做英雄救我的小美人去!”
摄政王府
言漠宸背着手,站在书房的桌柜前,一动不动,似乎用这个姿势站了很久,直到房间门被人打开,他也没有动一下。
“哥?”言楚把门关好,询问道。
言漠宸转过身,目光落在言楚那张勾起魅惑幅度的脸颊上,竟微微有点失神。
“哥!”言楚又叫了一句。
言漠宸回过神,目光复杂,却也不肯离开言楚的脸,“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你知道我想知不知道你想对我说的知不知道的事情,你又知不知道万一你问的知不知道是我知道的但你不知道我会不会告诉你其实你说知不知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呢?”
言漠宸没有因为言楚的话所生气,目光依然复杂,“为什么?”
言楚咧嘴笑了笑,“你应该说wyh??”
言漠宸双眼立刻充血,伸脚将眼前的矮桌踹开,走过来揪住言楚的衣领,怒吼道,“言楚,你告诉我为什么!”
看这言漠宸有点受伤的脸色,言楚自嘲的笑了一声,嗓音竟有些颤抖,“言漠宸,我言楚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言楚鼻尖一酸,强忍着眼睛里的酸楚,自己把话说了下去,“他们都说,你哥好宠你。”
言漠宸没有说话,指尖因紧拽衣服的力度而泛白,言楚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有些许游离,“是啊,哥哥,你好宠小楚,甚至我自己都有点嫉妒自己了呢,小时候我把爹爹最喜爱的剑给丢了,多是你替我顶下这个罪名,被爹爹赶出摄政王府,我刚懂事那会,就在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的哥哥,我都不愿意把你给别人了,父亲出战的那晚,我很害怕,哭着喊着闹着说要去,是你陪着我安慰我睡下,可是,你不知道,那晚我就被噩梦惊醒,梦见爹爹身上多是血,我好怕好怕啊,偷偷跑去找你,还差点掉下我们摄政王府的那个湖里,可我听到了什么?溺爱?溺杀?呵呵,原来我最崇拜的哥哥对我的爱不过是个笑话!”
“如果你今晚要给我说南宫曦樾的事情,那么我告诉你,她就是我放走的,而且我已经让她去南旬了!你可能不知道,是我一手算计的,没想到我言楚会算计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朋友吧?”
言漠宸脸色骤变,他扶住言楚的肩,嗓音也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