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不再接话,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安静,似乎,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远了去。
茅屋只有一间床榻,两人和衣而眠,同床共枕却又没什么话说了。
戳了戳墨绯的手,没反应,拉了拉衣袖,没反应...
“子墨?”隔着衣衫,分明感觉到他那边的寒冷,----这人一直冷冷的。
墨绯闭着眼不说话,假装自己睡着了。
等了许久不见他回答,一看,那人却在闭着眼睛假寐。
子墨啊,傻瓜,有什么你说啊....
我不解释你就不问,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子墨,你知道吗?慕灼华想了你八年了,我把你放在我的心尖上,从未有过一个人能让我这般牵挂,若是你觉得我不够爱你,我证明给你看好吗?”这般玲珑易碎的你,还好,心里是有我的。
把他凉凉的身子搂进怀里,轻手轻脚的为他褪去外袍取下发簪,感觉到怀里人的紧张,知道他是想多了,他这般脆弱,自己怎么会去伤害他呢?“这样就不会冷了,睡吧。”
感觉到怀里人慢慢放松,慢慢握着自己的手,某人得逞一笑。
“灼华,墨绯有病,你怕吗?”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是他从未听到过得语气,带着询问和期待的。
侧身撩开他额前的发,“不怕,就算倾尽所有慕灼华也会为你治好的。”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上自己的吻道,“你是我想用性命守护的人,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他不闪不躲悲怆一笑,“墨绯自幼便知,墨绯对女人无感,此疾名曰‘龙阳之好’。”
罢了....罢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负了这大好时光。
慕灼华脸色颇为怪异,“那还是不治了...”把怀中人搂的更紧,反手扣着他的左手,“子墨可是在提醒我?嗯?”
怀中人有些抵触,不安得抽回手。“睡吧,我不动你,等我明媒正娶,娶你为妻。”轻轻拍拍他的背,语气轻柔似呢喃。
他知道,世人是有纳男妻的,不过,那不叫妻叫男宠....
无端坠入凡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他说,他愿娶他为妻....
“灼华?”
“嗯?”
“ 没....”
握了握他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后背,“睡吧,我不负你...”
☆、词中有誓两心知
缈月国朝堂上一片哗然,“什么?墨绯公子死了?不可能—--”
乞颜雷诺战战兢兢,他也是委屈啊,那一夜墨绯公子说要来个守株待兔,他也被安排去调兵了,可是,那大帐怎地一下就塌了,墨绯不知所踪,只要大帐门口有一具类似尸体的东西,他们也是从尸体身上那块墨绯公子随身携带的玉佩推测出那是墨绯公子的,确切来说,没有人敢肯定那就是墨绯公子,但现在他不知所踪,那也就成了最大的可能。
“他走就走吧,他的武艺你我还不知道?他会死?他只是想告诉我们他这一段时间不会为缈月国办事了而已.....不过啊,他体内的毒蛊可等不得,没有我给他解药,他必死无疑,他会回来的。”白胡子的缈月国国师蒲甘哈德阴翳的脸上一堆奸笑。
他是墨绯的师傅,墨绯的一手医术都是他教的,只是那毒术确是自己琢磨的。对于墨绯,他只有利用,没有感情,哪怕在他身上下蛊,疼了他三天夜,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时候,墨绯才三岁...
国王夏那日瓦面无表情,“算了,他要出去玩玩就让他出去玩玩吧,琉璃郡以后去取就是了。
大胤,皇宫。
金銮殿上的景帝有些高兴,看着下方匍匐跪拜的三皇子,脸色尤为和蔼。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皇子中气十足,神采飞扬。
“礼智快快起来,这一趟辛苦你了。”
“父皇,儿臣为大胤攘外,不觉有任何辛苦,只是,儿臣与缈月军鏖战之际,镇南大将军去不知所踪,儿臣一人率三万大军深入敌营,苦战两天两夜才把缈月军赶出琉璃郡,那日那么大的雨,儿臣和众将士一起在雨中淋了两天两夜,琉璃郡竟然不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啊!!!父皇,慕灼华狼子野心,目无皇权,理应当诛!!”三皇子一番哭诉说的景帝神色森然。
景帝勃然大怒,也没有下令通缉慕灼华,只是派人去找慕灼华,朝堂局势一片诡异。
鸢尾涧
青竹小筏上。
“子墨。你可愿陪我回大胤?”
那人半椅在小筏上,右手直着脑袋,左手百无聊奈玩着发丝,衣袂飘飘,慵懒却自有不容侵犯的倨傲清贵。“大胤朝堂之上,礼部尚书司马隐告老还乡,右丞相柳汝相告病在家,剩下的,都是各位皇子的支持者了。和大皇子三皇子不同,二皇子景礼慧乃宫女所生,位分卑微,寄养在皇后处,整日赏花作诗,对皇位毫无兴趣。”
“虽然大皇子也是由皇后抚养,但他的生母却是贵妃,当年难产而死,如今,大皇子舅舅左丞相刘章又把自己女儿刘樱雪送给了景帝,甚是得宠,封樱妃。”
“一时之间,朝堂上局势诡异,这二皇子不要皇位,不等于三皇子不想要啊!三皇子这次立了战功,皇上也只是赏了他金银财宝,并没有封爵位,也就是说,景帝有意留着三皇子角逐皇位。”
起身坐正才道“灼华,此时不宜回大胤,若你无意做青帝,尚不易功成身退,若你有意,就不要这时候回去做这个筏子。”
就局势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