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奕突然想到这京里绝大多数藩王都早早的回了封地,唯有这位燕王殿下还一直留在京城里,似乎并没有启程的打算啊!
“据老奴所知,燕王殿下似乎向陛下递了折子,准备多留一月”
“看来孤这位四弟已经有了打算,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想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朱棣在北平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手中的兵力不容小觑,若是放他离开无疑是纵虎归山,反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人留下来,也好让他手中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将所有不轨之人悉数拿下。
司马奕想的很好,但是他知道真正想要做到这点可真的不容易,第一关要面对的就是他那位精明的父皇了。
东宫
浓浓的中药香萦绕在整个大殿里,金黄色的锦缎此刻的光彩也瞬间黯淡了下来,有人压低了声音在咳嗽,内殿里传来几个人谈话的声音。宫女太监们都避讳地站在了门外。
司马奕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原本有些恢复的身体迅速的消瘦了下来,两边的颊骨异常的突出,眼本湛亮的眸子也仿佛笼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朱元璋眼神里透着焦虑,他没想到太子的病情突然就变得这么糟糕了,年轻的时候他不信神佛,到了这般知天命的年纪,他却是害怕自己杀孽过多,报应在这些孩子的身上。他尚未从朱棡造反的阴影里走出来,现在他最疼爱的太子的身体状况也是每况愈下,这接踵而至的事情让朱元璋这段日子以来真是心神疲惫。
李记将手从司马奕的手腕上离开,眼里透着几许沉思。
“殿下的内脏不断地在衰弱,微臣开的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真正要解除殿下身上的毒还得尽早寻到解药,否则等到□□侵入到心脉,那时候即使拿到了解药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朱元璋的嘴唇抖了抖,眼神里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冲上来一把踢倒李记,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朕不相信,快给朕医治,治不好的话朕就诛你九族——”
朱元璋指着李记下命令,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
李记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司马奕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后背顿时一靓,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太子殿下的眼神是在警告他。
“陛下恕罪,没有解药,微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李记也是一脸愁苦,不断的向朱元璋跪地求饶。
“你这个庸医,来人——”
“父皇,且慢——”
见太子殿下终于开口,李记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表情,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
“父皇,咳咳——李太医已经尽力了,您就不要再难为他了,都怪儿臣大意,让人钻了空子,到如今解药也没有半点的音讯,咳咳——”
几句话下来,神情激动的司马奕喘着气,伴随着几声低咳声。
“好了,好了,你赶紧坐好,朕不为难他就是了”
朱元璋不耐烦地让李记退出去,他深深这个人就是个庸医,他的太子怎么会没救,定然是他不够用心的缘故,若非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早就让人拉出去砍了。
李记大喜,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忙不迭地退了出来,每次在陛下前面走一遭,就跟去阎王殿门前报道无甚差别,幸好的是他这一次又幸运的逃了出来。
朱元璋坐在司马奕的床边,看着他的脸显得有些失神。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忧了,儿臣不畏惧死亡,只是遗憾自此以后不能在父皇身边尽孝,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不要胡说八道,朕是天子,你是朕的儿子,朕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
朱元璋还是相信那李记绝对是个庸医,太子的病情绝对会好的。
“多谢父皇”
司马奕虚弱的笑了,这副模样让朱元璋看得有些心疼。
“父皇,近些日子宫里出了许多大事,再加上儿臣的身体……该是时候立皇太孙了”
“你说的不错,确实要早早将人选定下来,也好稳定人心”
朱棡谋乱,再加上太子昏迷的流言着实让前朝人心散乱,朱元璋急需一件喜事来冲淡这些事的影响,也让群臣看看他的心意所在。
“你可有人选?”
“一切但由父皇决定”
司马奕的爽快反倒让朱元璋颇感讶意,要知道他以为太子会坚持立那个孩子,毕竟太子都特意带着那孩子让他瞧了,只是他都已经在想要怎么否决他的坚持,却没想到他倒是打在了棉花上。
“难道你不想……”
“父皇英明神武,定然知道谁才是适合那个位置的人,无论是允炆还是允熥,儿臣都支持父皇的圣意,不过……”
朱元璋心中一凛,知道司马奕真正想要说的话就在后面。
“不过儿臣有一事想求”
“儿臣希望您能够下旨——削藩!”
朱元璋脸色霎时一边,若非看着司马奕虚弱的身体,这个时候他早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而非是像现在强忍怒气,狠狠的盯着司马奕。
“简直是一派胡言!太子,是谁让你在朕面前说这些的!”
朱元璋脸色真的很难看。
“父皇见谅,儿臣要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大明江山能够顺顺利利传下去”
“如今藩王势大,封地皆在在西北边境和长江中部等军事重地,王位世袭,享有巨额年俸和广泛的特权,长此以往定然会让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