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珧吃着面包,眸光闪动,点点头:“那……祝你一路顺风。”
姜淮心不想回去的,但也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简珧的男朋友今天就回来了,他哥也一直在催他赶紧回国。
姜淮心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问简珧:“珧珧,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简珧微怔,认真想了想,回答他:“回去好好工作,注意身体。”
“就这个?”
简珧那句“等你结婚我会去喝喜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没有那么豁达,即便姜淮心这么说过,他也答应了,但前男友的婚礼,他怕他当真去了会给人找不自在,更给自己难堪。
“……那你想听什么?”
姜淮心无奈叹气:“算了,珧珧,中午想吃什么?我看你冰箱里还有不少东西,干脆做火锅吧?”
“行。”
离中午不剩多少时间,简珧没再埋头对付他的论文,和姜淮心一块进了厨房,洗洗切切,准备下火锅的菜。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默契依旧,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并不需要多言。
时光仿佛又回到当年,即便谁都不知道,今日之后,还有没有以后。
姜淮心随口感叹:“珧珧你还记得第一年在法国的时候,你在火锅店里打工么?有一段时间我隔三差五地就去吃,吃到后头我闻到这股味道就犯恶心。”
简珧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时的姜淮心又傻又直接,逮他的方式就是每天眼巴巴地蹲在他打工的地方等他,那几个月确实没少给那位抠门的火锅店老板送钱。
“你以前可没这么说过……”
姜淮心嘟哝:“我哪好意思说,不怕你笑话么。”
简珧奇怪道:“后来也没见你少吃过,每次不都是你主动说要吃?”
他俩同居时也经常在家里煮火锅,只因为做这个最方便,姜淮心无奈:“我以为是你喜欢吃。”
简珧摇摇头:“没有那么喜欢。”
姜淮心突然语塞,从前他自以为是的各种对简珧好,其实没少做蠢事吧,只是简珧懒得跟他计较而已:“那……我们今天还吃吗?”
简珧不以为意:“都快准备好了,当然吃。”
中午一到,在餐桌上架上火锅,准备好的菜摆开,他俩便端上碗筷,围着桌子坐下。
这一顿是这么多天来他俩吃得最放松的一顿,不再说从前,也不谈以后,俩人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闲聊一两句琐事,再没了之前的不尴不尬。就仿佛,他们之间并无隔阂,也从来没有分开过。
虽然他们都以为,那只是一厢情愿的错觉。
吃完饭,姜淮心最后一次帮简珧换了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与简珧告别。
简珧站起身:“我送你去机场。”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歇着吧……”
“没关系的,我送你去吧,”简珧坚持,“学长三个小时后的飞机到,我本来也打算去接他。”
姜淮心无话可说了,人要去接自己的男朋友,他总不能让他别去。
简珧又去问隔壁邻居借了车,载着姜淮心去机场。
一路无话,到了机场,简珧沉默地陪着姜淮心换票、托运行李,一直将他送到关口。
进关之前,姜淮心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简珧,短暂的犹豫后,问他:“珧珧,我能抱抱你吗?没别的意思,就当是告个别,我都要走了……行吗?”
简珧抬起手,用力抱紧他,姜淮心一愣,回抱住他。
拥抱持续了很久,简珧强忍着流泪的冲动,闭上眼睛,直到姜淮心在他耳边低语:“珧珧,我……我得走了。”
简珧的身体一僵,慢慢从姜淮心怀里退出,低着头,以尽量平静的语调轻声说道:“你一路平安,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当年简珧离开后连微信都不用了,四五年间,他们彻底断了联系,这次姜淮心来,才拿到他在这边的手机号。
简珧站在原地,目送着姜淮心进关,姜淮心一再回头,他总觉得,简珧对他的不舍远不是对早已分手的前男友那般,那一瞬间,他几乎有冲动折返回去问个清楚。
几番犹豫后,又想起简珧说的,他那位学长马上就到了。姜淮心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回头。
一直到姜淮心走远,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简珧才垂眸,苦笑。
他已经记不得,当年听说姜淮心订婚时是什么样的心境,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他妈看着他担忧不已的眼神,那一次,他妈甚至跟着他一块飞回这边,寸步不离地守了他大半个月,直到他彻底恢复平静,才敢离开。
他整整平静了两年,姜淮心再次出现,又一次搅乱他的心池,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笑着祝福姜淮心,送他离开。
或许这就是当年他抛弃姜淮心的报应吧,都是他活该,活该如今一直尝着这锥心的痛,不得解脱。
送走姜淮心后,简珧在接机口等了不到半小时,邓季朗推着行李车出来,他先看到了简珧,笑着冲简珧挥手。
简珧走过去,不着痕迹地避开邓季朗的拥抱,顺手接过他一件行李。
邓季朗看到简珧额头上的纱布,皱眉问道:“你受伤了吗?怎么弄的?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小心撞到车,不是很严重,没事的。”简珧不在意道。
邓季朗还是很担心,坐上车见简珧的车都换了,追问他:“怎么撞的车?除了额头还撞到了哪里?”
“真的没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