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殷说道:“那不行,我必须得去,不过我得晚几日。小白帮我把票退了,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去。”
三个人就这样定了下来,中午就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老殷下午有事便去了公司,我和小白就在老殷的住所等天黑,那个史先生和张助理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老周倒是和小白通了电话,说好在北京北站直接碰面。由于昨天一夜未眠,此刻躺在沙发上,便觉乏累。眼睛一闭,那片湖水再一次出现,湖中的参天大树在风中不住地摇动着,天上的残月如同一把弯弓,湖水之中却是一轮满月,便觉得甚是奇妙有趣,但我又担心那条龙再次出现,便盯着那棵树一动不动地看着,只觉得湖光闪动,低头定睛观看,发现刚才看见的满月却并非满月,居然是一只硕大的眼睛不停地眨动,正看着我。我便觉得双腿发软,想跑却迈不开腿,想喊,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哎,醒醒。”我睁开眼睛,小白正不住地推我,见我醒了,便说道:“你是不是做梦了?”我没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小白续道:“听你叫的那么惨,绝对不是什么好梦。”
我坐了起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一道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户斜刺进屋子里来,看了看外面,天色尚早,问小白道:“现在几点了?”
小白道:“四点多点儿。”
我道:“算了,我们走吧。”
小白道:“早了点儿吧。老殷要我们等他下班,他说送我们过去。”
我道:“不用了,我们还要去等老周。”
两个人出了公寓,上了大街,北京的春天依然冰凉刺骨,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将上衣的拉锁拉了拉,便朝车站走去。路不太远,过两个路口便是,到了车站,四下不见老周,于是我们俩就在旁边的快餐店等候。一直到天黑才见老周,老家伙背了一个超大的登山包,我问他里面都装了什么?他笑了笑说道:“不用问了,估计能用得上。”上车前老殷来了电话,说他要去一趟海淀的总部,不能来送我们,相互叮嘱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三个人便踏上去内蒙古的火车。
火车开动了,三个人坐的是硬座,放好行李后,大家便坐了下来,小白见了老周,便聊起云南的事情,我却无心多听,火车上混杂着各种味道,让人觉得闻着想吐的感觉,车窗外的北京城万家灯火,正在不停地向后退去,不多时便是一片黑暗,窗户上反射出车内混乱的情形,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了。可能是车厢里空调温度太低,我冷的直发抖。老周发现我的反应,问道:“怎么了?”
我道:“觉得冷,还恶心。”
老周伸过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你小子感冒了吧。”说完便从行李架上取下他的登山包,从里面翻出几盒药来。
一旁的小白站起来帮忙,突然说道:“老周你居然带着这个东西?你想死啊,哪儿弄的......”
老周立刻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看了看周围的人没什么反应,才笑着对我说道:“没事儿,这小子就喜欢大惊小怪,你快吃药。”
吃过药之后,觉得昏昏沉沉,不一会儿便靠着座位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死,没有做梦,也没有中途醒来,只觉得两条腿都麻木了,再一睁眼,火车外面天光大亮,窗外,蓝天白云,一座座山川连绵不绝,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层次分明。一旁的小白早就醒了,问我道:“好点儿了吗,你丫都睡□□个钟头了。”
我摸了摸额头,说道:“好多了。”却发现老周不在。”发现老周不在,又问道:“老周呢?”
小白道:“车厢外头抽烟去了。”
我便起身出去,走到车厢外头,老周果然站在车厢的门口,烟抽完了,正望着外面发呆。我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看什么呢?”
老周道:“山,树,草原。”
我问道:“这是什么山?”
老周道:“阴山。”
我道:“哦,我想起来了,诗歌里有这个。”
老周看了看我道:“你,没事了吧。”
我道:“好多了。”
老周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件事儿。”
我道:“你说吧。”
老周道:“我发现车厢里头有几个人不对劲?”
“嗯?”我顿时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向车厢内望了望。将身子凑近老周问道:“哪些人不对劲?”
老周道:“别回头看,有几个人,一晚上没睡觉,也不聊天,就一直盯着我们三个。”
我猛然间想起史先生说过的话,难道是她吗?又一转念,这怎么可能呢?但是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监视我们,便问道:“几个人?什么人?”
老周说道:“五六个吧。什么人我不清楚。”
我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那么多?”
老周似乎察觉到我的话里不对劲,问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位博物馆的女馆长,心脏突突乱跳,只是摇了摇头,
老周突然拉了我一把,悄声说道:“别说话,那几个人过来了。”
我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都到嗓子眼儿了,更是不敢回头看上一眼,过来的一共是五个人,三个人围着我们站定,另外两个人靠着车门另一侧抽烟,他们没说话,面容都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僵尸一般,只是眼睛不住地转动,正看着我们,倒也毫不避讳。我和老周尽量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老周悄悄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