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周通一口答应了,问了端正地址。
天眼镇坛木飞过来,要拦他出门,周通笑着问道:“怎么?不让我走吗?”
它晃了晃身子,往身后凌渊的床上指了指,周通说:“你放心,他没什么问题,这里我布了阵,他很安全。”
天眼镇坛木又摇了摇头,嗡鸣两声,大幅度地往前撞了撞,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周通这会儿看明白了,天眼镇坛木在说,凌渊让它保护自己,要跟周通一块儿去,周通笑了笑,说:“那就跟我一块儿走吧。”
天眼镇坛木忙开心地钻进周通口袋里。
周通出门叫了车,一路到了会场。
这个古玩交流会格调比较高,在a市一个五星级大酒店里办的,高高的台阶一路往上铺,左右盘踞着雄狮,看着还挺隆重。
周通打车到了目的地后,刚下车就被人给拦下了。
拦他的人是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但是那身西服明显很破旧,洗得有些发白,扣子正悬在那儿一副要掉不掉的架势。估摸有段日子没洗澡了,半长不短的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看起来颇为狼狈。
周通观他头顶之气,正在向下坠去,却没有弥散的迹象,估计正处在人生的低潮期,他体贴地问道:“您是?”
“你好你好啊。”钱虎见好不容易有人搭理他了,忙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推到周通面前,他说,“您是识货的,要不要看看我手里的这东西,是真品,唐代的七股团扇。”他将包裹着团扇的灰色布巾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檀木七股团扇,扇面上绘制着侍女游园图,一个个垂鬓侍女在花丛中打扇观景,身姿婀娜,眉眼清晰。
钱虎眼巴巴地看着周通,问道:“您看您喜不喜欢这幅扇面?我跟您保证,肯定是正品,唐代流传下来的,一直在我们家手里头攥着,那时候的仕女图您也知道,最是鼎盛。”
周通看过之后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老街那边有很多收团扇的店,您何必冒着大雨在街上推销?”
提起伤心事,钱虎面露悲伤地说:“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听您说话也是本地人,老街那边的情况您也知道,压价压得太厉害,还要抽成手续费,被那些吸血鬼咬一口,倒不如我自己冒着点雨辛苦一点在外面卖。”他面露晦暗,遗憾地说,“可惜一直没碰见个识货的买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跑来这儿丢人现眼地碰运气。”
周通心想也是,要不是急着买不会这样。不过,这人在大马路上拉客卖古董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跟骗子没什么两样,即便手里头抱着的是真品,也没人愿意去浪费时间去鉴赏拿到马路边上卖的古董,实在是走错了路子,病急乱投医了。
更何况,他手里这个是古董不假,可只是个很一般的团扇,顶多卖个八九万,贵不过十万。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对方推荐几个卖家,却被团扇上的扇面画给吸引了。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他没注意到,现在却是在一眼之间,奇异地发现扇面的奥妙。
扇面上的仕女图忽然动了。
那几个原本倚靠在凉亭柱子上赏花的侍女忽然站了起来,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蝴蝶从花丛中飞了出来,落在她们手持的团扇上,仿佛被扇面上的牡丹花所吸引,流连忘返。侍女一摇摆扇子,带起了风,连带着被惊动的蝴蝶一起往高处翩然飞去。
那幅画在刹那间活灵活现,如同电影画面一样,真实地再现了唐代仕女闲暇时的慵懒妩媚,甚至在周通望过去的时候,侍女冲着周通微笑了起来,眼角妩媚,春情动人。
这团扇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古董,却是个不错的法器。
古董因其历史跟背景而富有价值,法器却不是根据其灵气而决定价值。
好的法器,灵气充盈,只看一眼就觉着满目仙气飘飘,既然刚出品一天,哪怕一个小时,也是上等的法器,值个几十几百几千万的都不在话下。当然,这是夸大的话,真正好的法器,一般都需要时间的沉淀,聚气得要一个过程。
钱虎手里头的这面团扇既是古董又是法器,其法器的价值却比古董要高出很多。
原本没什么兴趣的周通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问道:“这面团扇,您准备开价多少?”
钱虎一咬牙,说道:“十万。”
周通爽快地点了头:“行,怎么付钱?”
“真的?”钱虎见周通竟然答应了,有种被财神爷砸中的感觉,忙点头,说,“怎么样都可以,您怎么方便怎么来。”
“那就付现吧。”
正好旁边有个银行,周通去银行取了十万的现今交给钱虎,“拿好。”
钱虎收了钱,激动地把团扇给周通,临别时依依不舍地说:“这是我奶奶流传下来的宝贝,要不是紧要关头,我是不会拿出来卖的,你要好好保存它。”
周通点了点头,说:“我会的。”
被这么一打岔,周通晚到了半个多小时,端正一直守在门口,一边盯着那位邓小姐,一边等着周通上门,见周通来了,催促道:“小通,你可算来了,我就怕他们觉着没劲,走了,咦,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刚买的团扇。”周通说道。
“团扇?”端正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夸张地叫到,“不是吧??这你都能被骗?”
周通:“……”
端正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说:“那人也找了我了,我一看那团扇就知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