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老兵道:“数万大军的包围圈将陛下围的水泄不通,只有俾斯麦跟着西本弗元帅,像一把尖刀一样笔直地插-入敌人的咽喉,叛军不断派出敢死小队来阻拦,可俾斯麦把元帅的后背防得连蚊子都钻不进来,谁也别想通过他的死光炮。别说是叛军,连我们帝国军的人,都看傻了,直到元帅把陛下救出来,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时候的元帅和俾斯麦,还是充满干劲的小伙子啊。”
“再然后呢?”
“再然后……”老兵眼中光芒渐渐熄灭,他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根烟,哆哆嗦嗦地点上,“老了,都老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走吧,该集训了。”
老兵是这个训练基地的督查官,专门负责监督教官的。年轻的教官们一看时间,收起笑容,不再闲聊,保持着听完那个热血故事的好心情,去操练那帮可怜的新生们了。
被自己的教官拎走的时候,卡尔欲哭无泪:那位兄弟,你那声“嘿”是什么意思还没说啊。
“为什么不愿意训练?”总教官俾斯麦道,声音意外的平静。
霍根道:“原因都在证明上了,你可以打开智脑,看看电子版。”
俾斯麦打开智脑,调出电子版证明,看到最后几行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异常精彩。
“你……”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哪来的胆子?!”
霍根看着一滴口水呈抛物线朝自己直射过来……
俾斯麦几乎在咆哮了,疯狂地喷霍根:“怀孕了还乱跑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你老公没把你干死还肯让你出来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你知道我的训练有什么吗!你就仗着老公宠你蹦跶吧,他迟早被你逼疯把你干死!妈的,老子还以为这辈子什么人都见过了,今天又见到了一种奇葩!”
霍根退一步,俾斯麦就逼近一步,等俾斯麦咆哮完,霍根抹了把脸,坚强地说:“报告教官,我真的不知道您会做这样的改革。”
“我知道,像你们这种‘聪明人’……”俾斯麦满脸都写着“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蛋”,“是不是总是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总是觉得事情的发展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结果呢?你的自作聪明为你带来了什么?自大!狂妄!傲慢!无礼!愚蠢!你老公的名字!号码报给我!”
可怜一向冷静顽强的霍根,这时已经在俾斯麦一连串的口水炮轰之下晕了头,他的大脑还在处理着那些形容词的含义,嘴上却已经下意识地报出了锡德里克的通讯仪号码。
俾斯麦拿起通讯仪走出办公室,可是办公室的门根本挡不住俾斯麦在走廊上传来的更加凶残的咆哮声。
过了一会,俾斯麦终于歇了火,回到办公室,硬皮鞋磕在办公室地板上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霍根。
霍根看到俾斯麦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
“跑什么?我会吃了你吗?”俾斯麦不耐烦地把通讯仪扔过来,霍根一伸手接住,“你老公要跟你说几句话。”
霍根把通讯仪拿起来放在耳边,脸色还有些发白,嗓子干涩地说:“喂?”
“霍根?”锡德里克的声音依然沉着有力,同以往不一样的是稍带了一些命令的语气,“听我说,现在走出那间办公室的门……”听到对面传来的走动声,锡德里克放柔了声音,“对,很好,然后慢慢呼吸,调整你的心跳,慢慢走几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霍根缓过劲来,道:“……挺好的。”
锡德里克沉沉地笑了起来,那种喉咙里发出来的低沉笑声,通过电流传递到霍根耳边时,仿佛他把霍根压在胸口,让他感受到自己胸腔的微微震动。
听到霍根声音恢复了正常,锡德里克的声音也没那么严肃了:“你还是第一次被吓到吧?”
霍根有些脸红,想想之前自己的“承诺”,怎么想都觉得像个大言不惭的笑话。锡德里克还早就预料到了似的,专门等在这里反击霍根呢。
霍根靠在了墙上,微微垂下头,耳朵更贴近通讯仪,好像这样能和锡德里克更近一些。
锡德里克收敛了笑意,沉声说:“我是在你坐上前往训练基地的飞船时,才知道俾斯麦的改革的,但是我不告诉你,确实是故意的,你能理解吗?”
“嗯……”霍根道,“你想给我一个教训。”
“别用那么冷酷的词嘛。”锡德里克立刻不装深沉了,讨好地说,“我也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不然你能记忆这么深刻嘛?亲爱的,等你生完,随便你想去哪个基地玩我都带你去,但现在不行,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宝贝呢。我发誓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你得信任我。”
霍根平静道:“我当然信任你,毕竟我是个自大、狂妄、傲慢、无礼、愚蠢……”
“谁说的?!”锡德里克嚷嚷道,“谁说的让他站出来!我老婆明明聪明又机智,温柔又贤惠,就差能上天了,谁敢那么说我老婆?!”
锡德里克一句话,不但趁机定下了自己的名分,还再一次嘲讽了霍根,霍根一时都惊住了。
“诶等等等等别挂别挂……”锡德里克见好就收,认错态度一向诚恳,“对不起老婆我错了。”他再一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名分问题。
霍根就装作没听出来,笑了笑。
锡德里克心里已经美翻了天,道:“不过老婆,我还是很机智的,我让卡尔换了宿舍,跟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