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一定有办法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不试怎么知道呢?难道你信不过你家小哥?”
“我去。”
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要一个人赶紧爬出去,就算不在路上冻死摔死,徒步走两天找个医院,搞个恶性传染病事件,最后在大夫面前离奇死去,然后被做成医学标本?
要是小哥也救不了我,我这图得什么呀,本来以为可以见到小哥,这倒好,整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放宽心些吧小天真,你以前运气一直挺背的,磕着碰着总少不了你,老天爷总得照顾你一次,要是你也成了粽子,还有吴悠给你唱往生咒。阿弥陀佛。”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只怕早就成了个混不吝的恶人。那么多人都因我而死,我要是不死真说不过去了。
我躺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想法,就像身患绝症的病人要整理临终遗言一样。可是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无数个画面在眼前闪过去,就像放电影似的。
想得最多的还是小哥究竟能不能救得了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去,再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还没找到小哥半路就死了。
小哥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样子,会不会还是一句话不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也许胖子和我一样,还没到最后关头,总还抱着对小哥的一线希望。要是真没希望了,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绝望而崩溃,或者干脆偷偷给自己一枪了结了这副皮囊。
就在我清点着自己还有哪些心愿没有实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刚才想问吴悠的问题。反正这次也许就归了正位了,这也算遗愿的一部分吧,索性也问一问,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太他妈敬业了。
我只知道以前东夏人忽悠汪藏海,说什么青铜门开启的时间如果不对,来自地狱的业火就会吞没这里的一切,这样看来也未必就是忽悠,应该确实有个时间点的存在。
之前小哥也一直说,没有时间了,难道就是为了要卡着这个时间点进青铜门完成某种使命么。
我把想法跟吴悠说了一下,吴悠点点头:“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的话,能开启青铜门的时间是依据星盘算出来的,跟地狱业火的说法十分吻合。每年的时间并不完全相同,上次你们来长白山,一定是小哥算好了时间,不然你三叔也未必会那么急。就算不必严格遵守时间节点,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听到这里,想起那次小哥在中途的惯性失踪,到最后混进青铜门里,完全是一场预谋,每一次他失踪,而且回来都是一点交待都没有,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但每一次都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是两年前,小哥幽幽地说,十年后叫我去接替他,也许那个时候,他还在。我又不禁心底发凉,难道小哥的意思是他还有可能不在?
难道里面真的有什么极端诡异的东西,诡异到连小哥也坚持不到十年,或者干脆小哥就饿死在里面了?
我甩甩头,努力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甩掉,却突然甩出来一个让我更加不安的想法。
我和胖子在张家古楼里,看到过两代张启灵都是病死的,而那种病症叫“失魂症”。难道张家的这种失忆是致死性的疾病?
也许有一天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小哥失魂症发作把我彻底忘了,而是小哥因为失魂症而死掉?
不敢想象。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数个小时,修整好后,孙天滨算好时间,大家都依次下去。
见我不动,胖子问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等九天玄女娘娘来传你房室之术。我只好收拾收拾心情,被胖子背了下去。
☆、青铜门(一)
我们顺着密集的青铜链往下攀爬,孙天滨的强力手电已经可以照到裂谷底,虽然光线弥散得什么也看清,但也没有任何异常。
裂谷底的碎石都有小山丘那么大,人面怪枭还没有回巢,我们抓紧时间迅速来到打磨的石阶上。
即使是第二次见到青铜门,依然觉得惊心动魄。
整块浇铸的青铜门有十层楼高那么高,威严壮美,在它面前,一个人实在渺小得微不足道。
众人都看得呆了,孙天滨自言自语地说,这简直神迹,一个叫john的美国人激动得干脆跪在地上拿起他的十字架吻了起来。
我拿着手电指了指九龙抬尸棺旁五六米长的巨型蚰蜓,提醒他们注意,结果给大家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胖子对我直翻白眼,说上次那么大动静都没醒,这次我们几个小蚂蚁挠它都不见得醒,八成是早就和石头合体了。
“咦?怎么这里会有吐火罗文。”我回头看向吴悠,她正眯着眼睛望着青铜鼎后面的影壁,奇怪地说道。
我说上次来的时候,有个精通女真文的牛人也不认得这字,搞了半天是吐火罗文。
吴悠说她也一直奇怪为什么爷爷一定要她通晓这种文字,今天总算知道了。吐火罗文早就消亡了,世间通晓这种文字的人除了他们吴家,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神仙姐姐,那您给翻译翻译那上面写的什么?”胖子等不及问道。
吴悠拿起一个石块就在地上记了起来,时而在文字上划线调整表示顺序,显然这种文字的语法颇为复杂。时间紧迫,她不由得划得十分凌乱。
“全篇分甲乙丙三个章节。甲篇记述万奴王的生平,历经十四代,每一代都是神选天择。万奴王主要负责主持祭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