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梅傲雪脸上的笑意凝固,渐渐地沉下去。
突然她淡淡一笑,收回了方才的手掌。
脸上的温度蓦地降了下去,白禾怅然若失,不知道是不是肉太多,白禾甚至感受到了那快原本陷下去的肉又弹了起来。
只是肉坑可以填平,那人心里的坑还能填平吗?
梅傲雪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拿起边上的梳子默默地替白禾梳起头发来,柔声说道:“再过三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五日之后又是除夕,我想着这宫里的人都在忙着除夕晚宴的差事,难免会疏忽了你,所以今日便来陪陪你。”
生辰?白禾竟然不知道这具身子的生辰,幸好之前没人问到,不然她就穿帮了。
心里庆幸的同时,一顾淡淡的悲伤又席上心头,从她到这里居然没有人关心,很悲伤啊。
白禾是个讲究低调的人,因此在娱乐圈打拼的几年,从未用过绯闻来炒作,一心一意的磨炼演技,直到出了梅傲雪的事情,她奋起反抗,谁知道竟然阴差阳错的落到这个时空了。
“你看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弄来的。”梅傲雪似乎没有看见白禾脸上的不情愿,自顾自的说道,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真的很快乐,也不知道这样的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白禾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想要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在这唐宫步步高升成为人生大赢家,还是跟着心爱之人远离朝堂浪迹江湖,还是…回家呢?
回家?真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啊,在那里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要来来去去的合作伙伴,她找不到情感的依恋载体,便只能将所有的心血都花费到热爱的演艺事业上了。
“想什么呢,还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吗?”梅傲雪见身旁的人久久不说话,心中有些狐疑,索性问了出来。
白禾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倒是想说出来啊,只是说出来就会有人信了吗,要知道这古代最是忌讳鬼神之说,她那样说不是明摆着找不自在吗?
不对劲啊,她为什么要和梅傲雪说,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自由权决定要不要说出来,不可以再被对方牵着走了。
想起在宫门口前的那起子事,白禾心中越发的不痛快,一把将梳头夺了过来,不料对方紧紧地握住。
“给我。”
梅傲雪算是看出来了,玉奴还在生气呢,为了不火上加油,便乖乖将梳子递了出去。
她对任何人都是这般好脾气吗,予取予求?
白禾却是越看越生气,紧紧地盯着这双骨节而分明细滑柔嫩的小手,就是它,方才还在那个人的手里握着,如今就要来碰触她的手,一时间竟觉得而新无比,在不想看着眼前的人。
但白禾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既然对方让她如此难受,凭什么她在这厢痛苦,另一人却是无动于衷,她定要梅傲雪也尝尝这份苦头。
“当不得贵人辛苦,梳头这种小事就让我自己来吧,说不定在不知不觉中就又欠了娘娘恩德,只怕到时候我三生三世都还不清,因此就不劳烦娘娘了。”
不知为何,这刺人的话说出口后,白禾并没有产生想象中的快感,反而觉得更是难受。
梅傲雪的脸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一双大眼睛变得黯淡无光,原本丰盈的嘴唇也黯然失色了不少。
心里虽然难受,看白禾还是未曾表现出来,气势反而越发的高昂,“梅妃你也不用献殷勤了,直说吧,你到这来的目的,该不会是又有事需要本宫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