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安环住他的手又紧了紧,“那睡吧。”
流安继续梳理着他的头发,没过多久,希未点着头快要睡着。抱着希未,看他眼睛都快没神了,闭上眼,睡着在自己怀里。
看他无防备的摸样,只希望永远都能如此,不为他人烦恼。
但也只是希望如此。
不过多日,秦茗要求见流安,甚至是哭喊着。
流安见了秦茗,她的状态极差,竟有些语无伦次,要单独和流安讲。其他人都退下了,但希未太好奇了,是太后欺负茗姐了吗?是流安疏远了她吗?
趴在墙边偷听,透过窗子的是哭声和安慰声。希未心里纠结,希望流安关心秦茗,又不想让他对别人柔声细语。
哭了好一阵子,秦茗才开始讲。
希未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听出了事情的缘由,自己难过又怕。
小王子,美人,去库师,做客……
今日秦茗收到一封信,是库师皇子所写。说是听闻楚阳王得一美人,又请了楚阳王的小王子去做客,希望美人来库师长住,到时顺便将小王子接回楚阳。
说是好听,实是强求得到希未。
先是因流安的孩子,后是因为要求流安用自己换回他的孩子。希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墨白和莫子争都上前扶起他。
莫子争急的把希未横抱起,希未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没事,只是没站稳。”
莫子争放下希未,三人一同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脸都摔白了?”
希未只是不停的说,没事,没事。
另两人心想,定有事。
屋里的流安更是气极,自己的孩子从眼皮子底下被带出宫,主意又打到希未身上,开战不是上策,更不能让希未去换,心烦意乱。
流安深吸了口气,“你先回去吧。”上前扶起秦茗,让墨白去送。
到小院里秦茗望了希未一眼便走开了。
希未回到屋里看流安正半依在长榻上闭着眼,走到他旁边坐下,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唤他。
最终还是拉了一下流安的手,流安也反握住他的手。
希未笑了笑,“怎么了?”
流安不知是否要讲,只好揉了揉他的头。
希未想了想,最终道:“我还没见过小王子呢。”又抱住他的手臂,“我刚才听见了。”
流安点头,仍是不语。
希未躺到他身边,扭头看他,“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把你送出去不算办法。”
希未笑着点头,“嗯,知道知道。”
流安这才讲了小王子的事。在希未进宫半年前,秦茗就产下王子,如今已有一岁,名叫长天。当时担心影响到希未情绪才从未告诉过他。
两人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内奸,不然长天不可能被带出宫,但这段时间长天没有在秦茗身边,周围照顾他的人就增多了,不好说是谁。
问题出在自己人身上就要事事小心,到了夜里躺进被窝才小声商量。
两人无奈,在自己的地方如此谨慎,“说不好是谁,谁都要防。”流安蒙着头讲。
希未点头,贴着他的耳朵讲,“其实我想了想,那人在我们周围,又能让库师王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定是不信任你我的感情,那我们就先顺着他。”
其实流安也这样想过,但考虑太多。
希未继续讲,“我知道你是想太多才不知道怎么办的,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去库师。”流安听到这,又紧张起来,“别急,到时候我再回来。”
流安吻住他的唇,害怕他再讲下去,看着希未气息不稳了才放开他,“我说过不行。”
“那是你的孩子呀。”希未无奈的摸着他的脸,“你相信我。”
流安力气大的让希未发痛,“不行。”
希未突然发作,“你就不信我吗?!”又给流安使眼色,不定外面有谁。
流安只好顺着他,“你好好想想。”说完便走了。
希未知道他说这话不只是做戏,更是担心。
墨白见流安来了没多久就走了,好像还争吵过,连忙进屋去看,希未拿被子蒙着头。
“公子,别生气了,有什么事好好说说总能解决的。”说着把希未的被子拉开一些,看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许久才听到希未“嗯”了一声。
翌日,希未跑里跑外,自己在忙什么也不给别人说,忙完了就躺回床上。
墨白还是听说了些,但见希未饮食仍然规律,也不知道希未是否因昨天的事烦心。
流安仍来的准时,只是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墨白担心,莫非是公子因那事惹了晟王,要挨罚了?
墨白急的转来转去,莫子争看的心烦,“没事,坐下吧。”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坐在一旁用手指敲石桌,最终莫子争跑到一边去了。
流安进屋后,看见希未躺在床上,不知睡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