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倒是不担心,“住在前院里,怎样也该长点心,何况他额娘如今又不能守着他了。不过听说李氏将桂嬷嬷给了他,桂嬷嬷可不好对付。”
耿氏听了也有些愁,哪家没个积年的有了岁数经验的老嬷嬷,可惜他们进门是格格,不过一个人能带两个丫鬟做陪嫁,那李氏也是在升了侧福晋后,才将自己奶娘接进来的。这样的人在身边自然安妥,可没有也没办法,她安慰道,“反正在前院,弘历弘昼又小,总是遇不上的。”
雍亲王得了弘历的礼物,看着却是十分的高兴,坐在书房里把玩了许久,苏培盛斜眼瞧着,那画可真没点出彩的地方,不说前面那些人孝敬的,连带五阿哥送的都比这个强些,可人受宠,画自然也吃香,没办法的事。
不过这画却是勾起了雍亲王的另一个爱好,古代版的coy,他极喜欢装扮成各式各样的人物,让人为他作画。当然,如今他不过是个亲王,事情又繁多,这种爱好就如同养狗一样,多是偶尔为之,却不能大肆张扬。好在他府中有几个幕僚的丹青颇好,倒是偶尔能满足这个愿望。
只是,瞧着手中这幅画,雍亲王却有点好想法,道,“去将四阿哥抱来,让他额娘给他穿上那身小老虎衣,叫许文言来。”
苏培盛一听就知道王爷这是想装扮入画了,“不知道爷这次要装扮成何样子,奴才去让他们准备准备?”
雍亲王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吐出的话却是让苏培盛吓了一跳,“就装成个侠客吧。”苏培盛差点倒在地上,雍亲王回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苏培盛就一溜烟出门了。直到出了屋门将事情都吩咐下,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竟然想到了武松打虎,幸亏没说出来。
此时已经过了傍晚,弘昼早早就回去了,弘历带着福分在地上的毛毯上玩,苏培盛进来的时候,弘历正一个扭身,坐在了福分身上,挥着小拳头喊,“福分,且跟我打虎去。”
苏培盛眼角抽了抽,不由暗道,果然是父子两个。吐槽完了,才对着钮钴禄氏说了一番雍亲王的安排,弘历就在一旁,哪里听不到便宜爹让他穿老虎衣,士可杀不可辱,再一再二不再三,便宜爹这都第四次了,他抗议。当即就带着福分向门外逃去,却被钮钴禄氏一把捉住,抱在怀里,几个丫鬟飞速的将他扒光了,换上了衣服,塞进了吴开来的怀里。
小太监低头一瞧,自家主子正瞪着他呢,立刻抬起头来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跟着苏培盛走了。弘历挥挥手,倒是没闹,因为他知道,闹也没有用。
这次去的是吠园,雍亲王的装扮一般都在这里,弘历一进门就瞧见了他爹在烧的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大冬天的穿了件白色长衫,腰中挂剑,倒是瞧着极为潇洒。身边还有个年轻的男人,此时正在案上铺好了纸,显然是想作画。
他狐疑的看向了苏培盛,苏培盛却笑道,“爷,四阿哥来了。”
雍亲王大步走了过来,用半露着的白净的不得了的胳膊将他抱了过来,那边那男人正好磨完墨了,冲着雍亲王一躬身,问道,“王爷,这次要作何情景?”
雍亲王盘腿坐下,伸手将弘历屁股撅着放在膝盖上,右手摸头,左手捋毛,然后道,“就画个侠客戏虎吧。”
那边还未答应,弘历已然不干了,凭什么啊,便宜爹可是亲王,日后可是皇帝,万一流传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当即便翻身跳起来。恰恰好被雍亲王一把拎住了尾巴,“刚刚瞧见了吗?就按那个画。”
19、弘时告状了
弘历立刻呲牙咧嘴,却被雍亲王往嘴里伸进个手指头,在他嘴巴里仔仔细细的探着摸了一圈,弘历被他弄得口水流了一嘴巴子,这才抽出来,用一旁的汗巾擦了擦手道,“这牙倒是长了不少,如今不用喝奶了吧。”
一旁守着的吴开来立刻回道,“奶娘宋氏回去之后,格格就没再给四阿哥安排奶娘,要了两个积年有经验的老嬷嬷照看着。”
雍亲王听了倒是满意,伸手替弘历擦了脸上的口水,开始逗着他玩,小混混其实性格简单的很,你对我如何,我就对你如何。此时雍亲王使了劲儿的逗他,他开始时倒是想低调呢,可惜便宜爹不放过他,没几下就激起了性子,开始张牙舞爪,倒是让一旁的许文言逮到了不少颇有灵感的瞬间。
半个时辰后,许文言一幅画画完,画中雍亲王自然是fēng_liú潇洒,仙风道骨,旁边人脸虎身的弘历则是被画的极为可爱,许文言起了个拍马屁的名字——仙人戏虎图,倒是让雍亲王颇为受用,弘历在一旁听了撇撇嘴,安慰自己,就当被蚊子咬了两口,出点血就没事了。
雍亲王生日过后,紧接着就到了十一月初三,硕亲王长子皓祯的满月之喜。硕亲王是铁帽子王,虽然并无官职,却也是勋贵里的头等人家,去的人自然不少。因着硕亲王一早的邀请,福晋带着两个侧福晋,外加弘历进了后院。
一个月大的皓祯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眉毛是没有的,眼皮是肿的,鼻梁是塌的,腮上的肉是硕大的,唯一一个特点就是声音嘹亮,不哭的时候啊啊啊叫的响,哭的时候能震塌屋子,弘历第一次觉得孟姜女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不过就算这样,一群女人围着在那儿赞扬——
“呀,这小嗓子可真亮。”
“多漂亮啊,瞧这高鼻梁,一看就随了他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