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能查觉到赌成天的强悍,然而他还是忽略了,赌成天再怎么说,也还是个没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大孩子,可其实他要是用心观察点,早就该从来时赌成天这一路上紧张的神色中猜出一些了,他可是到了这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水寒轻功高明,飞檐走壁如覆平地,上房过屋轻轻松松,期间还一批一批的杀死敌人,但赌成天要想按照他吩咐的那样,始终在能看到他的位置,那可不容易,其实水寒吩咐时本来只是一个灵活的要求,并不是规定他一定要如何,但他理解的还是有点死板了。
眼见水寒在又杀死了几个房顶上的战士之后,突然一翻身,轻轻跳过两个建筑之间一个小巷,从某座大厦内长长的走廊尽头朝外的窗户钻了进去时,赌成天这可着急了,这哪里还看的到他,只好赶紧从大街上冲过去,想要找个地方也追进去。
但这一冲,却是完全外行的行为,不但在大街上,不但他整个人立时暴露在明亮的路灯之下,而且明显行为不正常,绝对不像是普通行人。
“站住!你是什么人!在这儿作什么呢!?”忽然间,赌成天听到有人喝问,随即看到十几支枪口指向了自己,有步枪,也有手枪,还有支重型枪,不过其中的手枪并没有一支是他身上的那种,在当今还十分珍贵的92-5式,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至少这批人手里没有。
看这架势,立时便知道自己顾头不顾尾,顾东不顾西,光顾着追赶水寒的脚步,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行踪会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可这也不能全怪水寒,水寒也不知他会如此死板啊。
可问题是,没经验的人本来就是如此,就是天生思维再灵活,再怎么聪明的人,第一次作某件事,也很难想到太多,行为一样死板的不得了,何况是这种搏命的事,但赌成天好歹还是强悍之人,临危不乱,瞬间就思考清楚了一些问题。
一是既已到了现在这境地,不需要后悔什么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之类的,反正那已是几秒前的过去了。
二是情势既如此,无论还击还是逃跑,都绝对不行,那立时就要吃枪子,跑的话自己可没水寒那么高明的轻功,还击的话,枪还在胁下的枪套里,摸枪是绝对来不及的。
虽然他很擅长使用手枪的武功,事实上就算那把枪现在就在手上,自己还有赌家的枪法,又岂能同时对战那么多人?枪这种武器,在武学原理上来说太特别,远远的一枪打中要害,就是100%的结果了。
第三点是猜测,但若是他猜的对,就是有利之处了,也是唯一他有可能利用来摆脱现在这困境的因素,这也是赌,赌自己猜的不错吧。
一瞬间想明白了这许多事,随即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你们tm都是些什么人啊?走哪儿冒出来的?”
说这话时口气略有点凶,但神色之中又不加掩饰的显露出害怕和紧张,让对方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倘若他完全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那就不对了,对方就要觉得很可疑了,世上有多少人能在枪口之下保持镇静的?
赌成天装出一副强装镇静的样子,这才最像是无意中经过这儿,无意中被这些人截住的人,而且还不完全是装的,但至少这是个决断。
“我是什么人不用你们管!到底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这大半夜的在这作啥呢?怎么我以前也没见过你们啊?你们的证件呢?”甚至在对方都被问懵了,还没顾的上回答时,赌成天就接着说道,这是很自然的质问,仿佛他真的只是无意中路过,而且还有点生气。
“这个,对不起了,我们在这儿自然是有些原因的了,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那也不能随便对陌生人说的,倒是你,你这大半夜的,现在都凌晨了,怎么还会在大街上乱跑呢?这个,好像不是很正常,对吧?”
这时对方说话的口气,明显已经有点弱了,赌成天这一下算计的很准,对方只是黑道,而且是违法携有大批武器的黑道,要知道就凭他们拥有的这些枪炮,在华夏已经是远远超过杀人的大罪了,何况今夜对他们来说又是多事之秋,在他们的角度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幸亏赌成天之前没把枪拿出来举在手上,否则表演什么还想骗过人就难了,但现在赌成天的表现,显得既像意外,却又底气很足,所以这些人犹豫了,人好杀,后继却难处理,若这跑来的路人没问题,还是和和气气的吧,只是话当然还是要问清楚的。
这表现也说明赌成天的猜测,和这次赌博,他赌对了,水寒真正的敌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和他刚刚结为朋友,这个还不清楚,但青龙会的人显然不知道,说不定正如赵晓蝶的估计,他们连水寒都不知道,而且他们显然也并不认识自己。
不过对方的问题当然还是要回答的,赌成天很不屑的样子骂道:“我大半夜的乱跑!?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出来作怪啊!我从上幼儿园时起开始,每天半夜都在这条街上,风雨无阻,哪天没跑过,都十年多了,倒是你们是些什么东西?这大半夜的出来吓人啊!兵吗?又没穿军装,哪地方的特种部队吧?怎么了?当了特种兵就那么狂?”
如果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那么很容易猜测他们是政府人员,而不是黑帮,因为在华夏私人拥有枪支可不是件容易事,所以赌成天装作也是这么猜测的了,这非常自然,这表演也很成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