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月赋雨听到自己被点名,立马朝着两方打了圆场,“两位姐姐莫要再争了,都是赋雨不是,才连累了两位姐姐陪考……”
“是吗?”月赋雨发音未落,沈涵微笑声已至,“呵呵呵,郡主若真要致歉,怎能漏了一旁的云归姐姐?”
“呵……”赵云归见沈涵微身在高台,却不知收敛,不禁勾了勾唇角,道,“记不记终试考什么,有什么打紧,只要知晓题怎答便是了。”
“对……”月赋雨侧头冲着赵云归一笑,“云归姐姐说得在理。”
“是吗?”沈涵微无视隔在她与月赋雨之间的陈挽香,不屑道,“涵微倒是觉得只有记不清终试考何物时,才算是行家。毕竟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涵微觉得,只有在不知该如何答题时的畅所欲言,才能体现一个人真正的水平。与此同时,恰好获得诸位夫子的认可,才算是大能……”
“呃……”月赋雨道,“涵微姐姐说得也在理……”
“只是在理么?”沈涵微似乎不满意月赋雨的反应,高声道,“涵微一直以为前些日子左右皆是戏言,如今看来,郡主确实还小。”
“唔……”闻沈涵微提到了左右,月赋雨禁不住蹙了蹙眉头。她似乎是自讨了个没趣?沈涵微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人呢?
长叹一声,月赋雨敛袖起身,抬足朝着高台边沿近上几步,她有些心急了。蒋夫子怎么还不来呢?
站在高台上,将一干在高台下看热闹的贵女收入眼底,月赋雨被一个满面愁容的女子吸引。
“那是涵鸢姐姐吧?涵鸢姐姐似乎极在意涵微姐姐呢!”月赋雨抬袖指了指挤在众贵女中的沈涵鸢,眸中闪过几分动容。沈涵鸢倒是一直记着她一个嫡女的本分,悉心照料着她那庶妹。
“嗯?”月赋雨一出声,沈涵微便随之起身。待发觉月赋雨提的是沈涵鸢后,沈涵微又坐回到座位上。
“呵。不过是庸人!”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笔,沈涵微沉了一口气。
“涵鸢的资质还是不错的。”赵云归冲着沈涵微轻轻一笑。
“不错?”沈涵微轻嗤一声,起身走到月赋雨身侧,展袖一指,“那个男人便是她们俩争的?”
“哪个?”月赋雨顺着沈涵微的视线一瞧,只见方吾之正坐在玉座上,“不是他……她们争的男子是方才与你并肩而行的那个男子……”
“并肩而行?嗯……是他?”沈涵微蹙蹙眉,“郡主的意思是,今日与涵微一起的男子便是赵云归和陈挽香都喜欢的男人?”
都喜欢的男人?沈涵微的话让月赋雨心头一颤。她倒是忘了此次终试的结果是四人头筹给梅启君做妻,四人末次给梅启君做妾。
诗国国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折腾出郡主做妾,臣女做妻的荒唐事?依着长幼有序,尊卑得当,妻位明明就该是郡主的。
除非……
除非郡主让所有人大失所望。迫得国主将郡主做妻变为郡主做妾。
只是郡主如何才算得上让人大失所望呢?
脑子闪过赵夫子的愁容,诗天歌的挑衅……
月赋雨仿佛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
让她颜面尽失的方式除了终试还能有什么?
木讷地朝沈涵微点点头,月赋雨慢慢朝着座位走。她需要冷静一下。
可沈涵微似乎没舍得给她冷静的机会。
“可那个男人说过,他喜欢赵云归……”沈涵微跟在月赋雨的身侧,做出两人极紧密的假象,“他说他对赵云归一见钟情。”
“嗯?”听闻梅启君竟是与沈涵微说了他对云归一见钟情,月赋雨立即警惕地看向沈涵微,“梅公子与涵微姐姐说这些做甚?涵微姐姐与赋雨说这些又是做甚?”
“不是传闻郡主对梅公子情有独钟么?”沈涵微笑着回到座上,留给月赋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才不要说她与梅启君不过是偶遇。她为那男子的气质倾倒。而后她在男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见沈涵微回到了座上,月赋雨也没好意思再去纠缠。毕竟是在高台之上,供奉着成千上万的眼睛。
蒋夫子已然到台上了。
月赋雨快步回到台中,与其余三人一起冲着蒋夫子一躬身:“蒋夫子……”
“嗯……”蒋夫子泰然自若地受过四人礼之后,从身后的公公手中接过一个卷轴:“郡主确认要与圣上开赌么?”
“嗯。”月赋雨朝着蒋夫子再躬身,“赋雨确定。”
“那便先请李公公吧!”蒋夫子转身把身侧的李公公让到月赋雨面前。
“见过郡主,见过陈小姐,赵小姐,沈小姐……”盛卷轴的李公公恭恭敬敬朝着月赋雨一跪,“劳烦郡主先于宣纸上写好您猜得末次之人。”
“唔……”月赋雨抬眼环了高台一周,见赵云归,沈涵微,与陈挽香皆是一脸无谓,心情也是稍稍放松。陈挽香是今朝的第一才女,云归是神作的第一才女,她已是考过了三次,也由不得沈涵微不垫底……
思及此,月赋雨提笔在卷轴上快速写下三个字——沈涵微。
“已是好了。”月赋雨把毛笔丢到托盘上不再看。
“谢郡主!”月赋雨笔端一停,公公立即用盖子盖住月赋雨所写的字,退到一旁,将高台让与蒋夫子。
“郡主可是准备好了?”前来取字的公公一退下,蒋夫子立即捏着四张试卷,站在高台中央。
“准备好了。”月赋雨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