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上蔡城仅剩的三千可战兵丁,在郑旭礼的率领之下,集合在了西城门。
看着被缓缓打开的城门和被慢慢放下的吊桥,骑在一匹战马上的郑旭礼,不由对着策马站在最前面那名穿着韩咬儿盔甲,体貌和韩咬儿相仿的亲卫死士点了点头。
而那名亲卫死士见此,也不由高举起了腰间的佩剑,模仿着韩咬儿的举止和声音,背对着一众兵丁高吼道:“诸位兄弟,死生与否,在此一役。因而,诸位兄弟出城之后且跟紧我韩咬儿,我韩咬儿必带诸位兄弟杀出一条生路来。”
这名死士说完,他的话便也像往常那样,由韩咬儿身旁的一众忠心耿耿的亲卫士卒高吼着,传到了几乎每一名士卒的耳中。
而后城门大开,便见的这三千兵马,在那伪韩咬儿率领之下,浩浩荡荡的杀出了城,径直对着西方攻去。
“冲啊!”西城门这三千步卒高吼着,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紧跟着他们身前的人,疯狂的向着西边冲去。
“不好了,红巾贼突围了!”与此同时,早就有所防备的围城官兵,听到突围出城的三千红巾军士卒所发出的声响,也不由这般高吼起来。
于是,霎时之间,城外围城的官兵大营之中,也不由传来阵阵警报用的锣声。而且锣声传来之后,城外的官兵大营更是齐举灯火,直将城外的那数里空间照耀的宛若白昼。
而话分两头,就在此时,在郑旭礼率领着那三千人马趁着夜色在城外混战突围之时,在上蔡城的另一边,韩咬儿和薛庆也率领着仅有的五百精骑聚集在了此处。
“阿庆,你弓马娴熟,等下突围之时,一定要替本将照看好郑郎(郑旭礼之子)。”
“将军放心吧,末将晓得。”薛庆听到韩咬儿这话,看着一眼身旁紧咬牙关,强止悲痛的郑家长子郑方,不由这般对着韩咬儿保证道。
而韩咬儿听到薛庆这话,在拍了拍策马而立强止悲痛的郑方的肩膀之后,也不由策马走到了众人之前,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便乘着蹄裹布帛的战马,一马当先的率领着五百骑卒冲出了城。
“轰隆隆!”马蹄踏地的响声传来,五百名骑卒在夜色和郑旭礼他们三千人马的掩护之下,向着围城官兵防守最为薄弱的东方冲去。
因为前不久下了场大雪的原因,地上尚有积雪,所以这五百名骑卒所发出的声响并不大。而且因为郑旭礼他们的原因,防守在东面的官兵们也并没有想到韩咬儿会率领骑兵从这里突围。
所以当韩咬儿乘着战马,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冲进他们防守最为薄弱的一点之后,防守在东面的官兵士卒们才反应过来。
“红巾贼突围了,红巾贼突围了!”同样的声音再一次在上蔡城的东面响起,不过乘着战马,机动力强劲的韩咬儿他们,却并没有像郑旭礼他们那样被围城的这群官兵士卒包围。
而是在这群围城官兵,因为夜色的原因,还来不及形成包围圈的时候,韩咬儿他们就冲出了那处最危险的包围圈。
“该死!”看着韩咬儿他们如此轻易的就冲出了尚未形成的包围圈,冲进了自己的营垒之中,一名官兵将官也不由狠狠的大骂了一声。不过在骂完之后,这名反应还算机敏的将官也不由高喝道:“传我军令下去,各营各军,坚守各自营垒,不得擅自出营走动。一旦发现营中有擅自走动、策马驰骋者,就地射杀,杀错无论!”
“遵命!”听到这话,身背令旗的传令兵,也不由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样的命令传到了每一处营垒之中。
“嗖嗖嗖!~~~”如雨般的箭矢将一名又一名的红巾军骑士射到在地。在坚守营垒的命令下达之后,东面的各个营垒简直成了让韩咬儿他们头破血流的石头墙。
韩咬儿他们每经过一处营垒,就必然会遭到激烈的攻击。而且更可怕的是,因为黑夜之中,韩咬儿难以指挥部下的原因,所以在短短的片刻时间之后,韩咬儿麾下的五百士卒,便有着近两百余人走散。
而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走散,这些失散士卒的下场,自然不言可知。
“快快快,莫要与敌纠缠,继续跟着本将向前。”看着一名有一名士卒或走失或战死,在众人之前策马急行的韩咬儿,也不由这般高声怒吼道。
而韩咬儿身后的数百骑卒听到韩咬儿这样的话,也忙用手中的马鞭,用力的抽打着马屁股,奋力的跟在韩咬儿的身旁,与韩咬儿他一同向着鞑子的外围冲去。
“杀贼!”然而就在韩咬儿他率领着仅剩的三百骑卒即将冲出官兵大营之时,前面却又猛的传来的一声惊天动地的高吼声。听到这声高吼之后,韩咬儿抬头一看,却看到前方不知从哪忽然出现来近千手持火把的精骑,死死的将他突围的唯一一条道路堵住了。
见此,韩咬儿也知道自己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于是,就在他看到前方的敌骑出现之后,韩咬儿也不由怒声高吼道:“弟兄们,是生是死便看这一遭了。诸将是若想求活,就且随本将我向前冲杀!”
说完这话,韩咬儿便紧握手中的战刀,率领着麾下仅有的三百骑卒,疯狂的冲向了前方的敌人。
“杀贼!”而见到韩咬儿他们数百骑卒杀来,对面的上千官军却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然后便见的这群官兵骑卒,也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之下,疯狂打马冲向了对面的韩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