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听到脚步声后心头一惊,赶忙低声让高大和高上假装成看守的马贼,然后便看到一个年轻的马贼拎着一只破篮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借助月光依稀可以看到篮子里装的是胡饼和水,飞鹰立刻就猜到这个马贼是来送饭的。
“咦,怎么是你们。”那年轻的马贼看到他们三人,顿时疑惑问,“大懒和小懒呢?”
飞鹰赶忙点头哈腰地说:“他们两个今晚没能喝到酒,很是不高兴,就拉我们来顶岗,去喝酒了。”
“这两个懒虫。”年轻马贼闻言随口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你们也是,凭什么替他来顶岗!你们没有骨头吗!”
飞鹰陪着笑脸道:“咱都是新来的,哪敢顶撞他们。”
“嗯。”那年轻马贼上下打量了飞鹰一眼,满意点头,“你这个新来的,非常识趣,不像以前那些混账东西,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好好干,迟早会出人头地的。”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飞鹰诺诺连声,点头哈腰,心中却在想,“当马贼还想着出人头地?梦没做醒呢?”
“那!这是你们的晚饭,顺便给里面的小崽子也喂上一点,可别饿死了。”年轻马贼说着把篮子递给飞鹰,态度十分倨傲,难得能遇到一个识相的新来的,当然要摆摆谱了。
飞鹰连声道谢,接过篮子,为了演得更像,拿起一块胡饼便吃,还招呼高大和高上一起吃,高大高上自然也跟着吃起来,奔波了那么久,他们也确实饿了。
看到他们吃得这么香,这年轻马贼忽然又教训起来:“我说你们呀,这胡饼便这么好吃吗,吃个胡饼还狼吞虎咽的,上辈子是饿死的?咱们虽然是马贼,但咱们从来都没少吃少穿,咱们甚至还吃香的喝辣的,哪能像你们这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太丢咱们马贼的脸了……”
飞鹰他们只能默默挨训,连连称是,装得跟孙子似的,这个年轻马贼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存在感感,便不想罢休,继续训,训完了吃的训穿的,说他们穿得太破,丢了马贼的脸,训完了穿的又开始跟他们装逼,说要他们好好练武艺……这货很有话痨的潜质。
飞鹰见他没完没了了,顿时忍不住了,他们还要救人呢,可不能让这么个**给耽误了,于是他悄无声息地绕到这话痨马贼的背后,捂住他的嘴,用力一拧,咔地一声轻响,扭断了他的脖子,他的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转向背后,瞪大双眼望着飞鹰,眸中尽是惊恐和绝望,渐渐地,他的双眼拭去了光彩,飞鹰将他拖到一旁跟刚才的那两具尸体放一起,然后拿出钥匙开锁。
打开铜锁,推开柴房门,三人进去后发现这柴房还挺大,里面柴草堆放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飞鹰他们三人一边寻找一边呼唤:“李小宝,小宝,你在哪!”
李掌柜的儿子乳名叫做小宝,他们呼喊了两声,便发现一堆柴草之中有动静,赶忙过去一顿扒拉,扒拉出了一个小脑袋,飞鹰见状开心无比低呼:“找到了。”说着将这个小家伙给抱了出来。
这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缎子装,放眼庭州,能穿缎子衣服的小孩屈指可数,肯定就是李掌柜的儿子了。
李小宝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到飞鹰这大胡子面孔,顿时吓得张嘴“哇哇”大哭起来,又是喊爹又是叫娘的。
飞鹰他们三人顿时吓得手足无措,真是要了命了,这人质不配合啊,飞鹰竭力挤出自认为很友善的笑脸,哄他:“小宝不哭,小宝不哭,叔叔带你去见你爹。”
这一招还挺管用,小家伙的哭声顿时就小了下去,用肉肉的小嫩手抹着眼泪,低声叫着要见他爹。飞鹰赶忙继续哄:“小宝乖,小宝不哭,只要小宝不哭,叔叔不仅带你去见你爹,还给你买糖葫芦吃,但小宝要是哭的话,就会有坏人把小宝抓过去,打小宝的屁股。”
小宝低声呢喃:“小宝不哭,小宝要见爹爹,小宝不要被打屁股……”
飞鹰轻轻拍打小宝的后背,终于稳住了他,然后转头朝高大高上使了个眼色:“行动。”
“是!”二人齐声领命离开。
飞鹰在柴房继续哄小宝,跟他谈话,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远处有急促的锣声传来,接着便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粮仓走水啦!”走水,失火的意思。
这一通锣声和喊声顿时便将所有的马贼惊醒,一听说粮仓着火,众马贼纷纷慌了神,着急慌忙地就起床冲向粮仓,那里面可装着他们所有人的粮食呢,粮食若是烧没了,他们这群人就只能天天喝西北风了。
飞鹰一听到这声音,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布袋,对小宝道:“小宝,这里有很多坏人,他们要害小宝,叔叔把你装布袋子里,带你出去好吗,袋子里面很黑,你是男子汉,不会怕的,对不对。”
“嗯,小宝不怕。”小正太很用力点头,仿佛这样才能证明他很勇敢。
见小正太这么乖巧,飞鹰暗暗庆幸,把他装在布袋里,然后用腰带绑在胸前,走出柴房等待时机。
很快,远处又传来火光,接着便听到杂乱的马嘶之声,整个马贼营地乱做一团,应该是高大和高上又放火烧了马厩,这是飞鹰计划的,先解开所有的马,然后放火烧马厩,马怕火,必然受惊乱跑,这样一来,马贼营地将会更乱,有利于他们逃跑。
飞鹰远远看到高大和高上奔来,快迎上前去问:“好了吗?”
“好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