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可还记得小仙说过哪吒以莲花化身重生之事?陈小沉姑娘的情形和他类似,只是她的身躯是一朵白玉兰所化。”书中仙问道。
这个消息有如一颗白磷弹炸开,在胡不归脑中轰然作烧,他要说不相信,又深知书中仙绝无可能在这种事上谎报,慢慢平静下来让自己消化这个事实,问道:“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要到这会才看出来。”
“陈小沉姑娘的身躯是玉兰花所幻化,但施此还生术者,法力深不可测,以小仙的能耐,纵使就在眼前亦是不能看破,只是她如今神魂和身躯有分离之像,刚才在飞机上,小仙这才能看出来一点端倪,又细思良久,觉得此事和仙尊必有渊源。”
“洞天福地不可多得,怎么在琅琊石洞有一处,藏了这么许多年都无弟子得窥门径,偏偏您就如有神助寻了过来,它就自甘认您为主呢?”
“而且这方洞天福地之中,遍植玉兰,她又是玉兰花化身,仙尊觉得可是巧合?”
机舱中胡不归为陈小沉盖毛毯的时候,指尖碰到她脸颊上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触感柔腻犹如花瓣,当时他脑中确实有玉兰花蕾的异像涌现,只是惊鸿一瞥他并没有在意,这时听书中仙说的前后相合,又勾起他对以前一桩旧事的回忆,忍不住霍然从床上坐起,跳下来鞋也不穿,就赤脚在地上走了几来回,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在这里修到筑基的时候,曾经有两个小孩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在想想,难道那就是我和陈小沉?不对,仙凡分隔了这么久,她要是生在仙界,又用的什么方法去的凡间?”
“能随仙尊穿梭仙凡的,哪怕是条鱼儿都不能活命,仙植倒是不在此列,小仙妄测,是不是施术者用玉兰化身瞒过天道,藏匿魂魄于其中,跟随仙尊到了凡间。”
“仙尊若是不信,可还记得,她一滴鲜血就能让魏紫牡丹生出灵智,这岂是凡人能为?”
“就是有你猜想的这种可能,我要怎么救她?”胡不归深思熟虑一番,觉得书中仙所列出的几点,确实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仙尊可为她重做一副身躯,只是要到大罗金仙境界才能有此神通,再施术让她魂魄重新还生。”书中仙斟酌一会儿,给出了答案。
大罗金仙?说好的元婴洗髓伐经呢?这特么简直是神转折啊。
“等等,她的身躯如果是白玉兰所化,碧络丹对她来说不就能管用吗?不对,华佗说这个也是医凡人的啊?”胡不归想起来了一个解释不通的地方。
“小仙认为,可以先问一问华佗,碧络丹到底是怎么制成的,再做打算不迟,若是要耗尽仙珠,提升修为小仙认为亦无不可。”
“只是当年哪吒三太子得活,全赖一缕魂魄存于混天绫和乾坤圈之中,仙尊至少先谋得两样仙器,保得沉姑娘魂魄平安方好,才能从长计议。”书中仙这才说出了自己殚精竭虑苦劝的原因。
“靠谱,我还是先去找华佗仙师,问出那个药材是什么。”
胡不归招出符纸鹤,说道:“去南瞻部洲。”
“红尘炼心符时辰未到,去不成的。”随着脑海里书中仙的声音掠过,胡不归已然置身于天澜河畔,与以往燥热不同的是,细雨无声而落,滋润着每一寸土壤。
“怎么回事?这里三年大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心里画了个问号,取出华佗的符纸鹤,说道:“带我去找华佗仙师。”
符纸鹤毫无生气,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不一会儿,竟被雨水洇湿,上面的朱砂写成的红色符箓有化开的迹象。
“什么情况,这个不是撕不破,弄不湿,丢不了的吗?”胡不归心里一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向书中仙问道:“难道是他借给我用,通天仙宗给他补发了一枚,所以这个符纸鹤作废了?”
“只要仙息尚在,符纸鹤就不会毁掉。”书中仙的回答让他心里越发凉了起来。
这莫名其妙的雨,华佗仙师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雨水寒凉,一丝丝落入天澜河中,泛起无数的涟漪,以往浑浊的水波已经相当清澈,天地万物都有种趋于复苏的迹象,若有似无的草色在悄然滋生,一脚踏下去,足印很深,显然是已经阴雨连绵了不少时日。
记得当时着火的是霞客村的方向,不如先去看看玉双和李大郎知道不知道华佗的下落。
拿定了主意,召出五菱宏光,厚重车轮碾过泥水和坑洼,途中虽然有些颠簸,到底一路有惊无险的开了过去。
霞客村的界石上都有火烧过的痕迹,村中情形倒比他想的好上很多,虽然有几处断壁颓垣,大部分房屋都是安好无恙的,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村中老妇,衣裳破旧,或抱或提着瓦罐,小心翼翼的踩着石板路不知要去何处。
远远看见,胡不归不想惊扰她们,将车停在村口收入空间,凝神去听几位村妇闲谈絮语。
“这雨下的好啊,那天晚上生了天火,我以为这把老骨头交代了,没想到还是老天爷开眼,给下了一场瓢泼似的大雨,把火给淋熄了。”
“可不是嘛,李大郎和他女儿说是遇见了神仙,这才带回药来救了全村人,这原本就是福报。”
“张家婶子,你这会说的好听,那会神婆子说要拿她祭河,还不是你第一个撺掇说好,我要是你,早就愧的在家不出来,哪好意思去人家家里领粥喝。”
“快别这样说,谁没有个猪油蒙了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