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姑娘继续僵硬了……扯出一个笑脸,对龙润道:“小润儿是吧,你可以叫从雪从雪姐姐呀。”
小润儿于是认真地唤了声:“从雪姐姐。”
姑娘心花怒发了。
此时,万侍卫在门外喊唱:“圣上驾到……”
从雪姑娘连忙放下粥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恭身对大步走进来的左戟福了一个礼:“陛下万安。”
左戟一挥手直接走向床边,看了看蹙着眉头仍在梦呓中的人,对一旁老御医道:“这是鬼压床?”
那老御医摇头晃脑道:“鬼压床是市井之论,圣人不可言信也。”
左戟广袖一挥,指床上道:“那为何磬王还没醒来?”
老御医一愣,又看了看床上梦呓的磬王爷,拈须道:“……下官哪儿敢叫醒王爷。”
左戟知道这老御医偶尔有些糊涂还喜欢故作谦虚,但毕竟是太医里医术最高且资质最老的一位了,受到的待遇可是与照顾过二代帝王的钟兴一样的。
左戟俯下|身,伸手拍拍龙农的脸,轻声唤道:“哥?哥……”
龙农在梦中挣了挣便醒来了:“吁……”好累……
“做恶梦了?”左戟轻声问道。
龙农额角有微汗,神色有些晃忽,他摇摇头,哪里是恶梦?明明是曾经的真实。那一刀一刀的钝痛和最后结束一切的一颗子弹……
“爹爹,做恶梦了?”龙润不知何时趴到了床边,学着左戟担心宠溺的语气问候他躺在床上的龙农爹爹,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爹爹不是在懒床,是做恶梦!
龙农偏头看向小家伙,脸色有些苍白地笑了笑:“爹爹在梦里打坏人,累死了……”
小润儿双眼望着龙农,问:“那爹爹打赢了没?”
龙农说:“打赢了啊,你看、坏人都不见了。”
龙润左右一看,嗯,没有坏人!爹爹真了不起!
一旁老御医要退下:“下官这就去给磬王抓药去。”
左戟点头:“嗯。”声音威严。
龙农却抬手道:“……抓什么药啊?给我抓药?”
老御医仿佛看穿龙农怕吃药的心思,笑眯眯点头道:“嗯,五帖药,一日一帖分熬三次喝……”
龙农从床上坐起来:“可以不喝么?大夫?”
左戟道:“哪能不喝药,听老御医的话,这秦御医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的御医……”
老御医拈着胡须,慢悠悠道:“不喝药也是可以的……可以食疗。”
龙农感激地热泪溢眶:“谢谢,树根水真不是人喝的东西……”
左戟蹙着眉头道:“那就食疗吧。”
秦御医恭身道:“下官告退。”
老御医离开后龙农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虽精神不太好,但他知道这越睡还越不好,补觉也只两个小时便足矣,补多了也没用,倒是左戟似乎到现在一直没睡。
“我起床了。”一边说一边开始穿衣服。左戟却退到一边,他一退开便有两位宫女上前。
“唉唉……你们……我自己穿!”龙农摒退那两名宫女自己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跳下床,洗脸漱口一气喝成,不带一点拖泥带水的。
龙农扯扯衣服,对身后左戟道:“你昨晚到现在都没睡吧?”
左戟轻轻应一声:“……嗯。”
龙农倾身远远看看门外淡淡的阳光:“还没到正午么?”
左戟道:“巳时正(十点正)。”
龙农回身,看着左戟有些血丝的眼睛:“事情处理好了吗?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就先睡一下,到正午用膳时我叫你。”
龙农这么一说便有宫女去换床上的被子。
“不用了。”左戟说道,见龙农望向身后便回身看去:“被子也不用换了,你们下去。”
龙农看着退下去的宫女,想到这是偏殿还是左戟常睡的龙床?后又一想左右皇帝没有一处常睡的地方,应该也没什么吧。
左戟转向龙农:“我正有事与你商议……”
龙农蹲下|身给龙润整理整理衣服,不看左戟:“你不睡醒了再说,我也不想听。”
左戟站在那里望着龙农头顶,嘴角浅浅勾出一个笑,转身向龙床走去一边对身后龙农吩咐:“我只睡一个时辰,庆阳殿里随处都可以走,出了庆阳殿就让万侍卫跟着,别忘了回来的路。”
龙农对左戟背影一瞪眼,你才路痴呢!起身牵起龙润的小手:“走,爹带你去放风。”
左戟坐在床边脱了靴子,道:“你是王爷,龙润该叫你父王。”
龙农弯腰对龙润说:“以后人前叫父王,人后叫爹爹。”然后起身对坐床上的左戟道:“爹爹叫着多亲热啊。”
左戟但笑不语,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龙农便对龙润嘘嘘一声,两人便小心奕奕轻轻离开了。门槛是那种越是有身份越高的那种设计,龙润抬起腿准备跨过去,半路给龙农提了起来从门里提到了门外。
龙润很高兴:“爹爹我们去哪儿?”
龙农说:“找厨房,早上起床后有吃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