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忍着怒气,“陈敬。”
“啊,对,一点都不沉静的陈敬。”
陈敬脸色又黑了点,桐威却转头看别处去了,“还有人吗?”
有人笑道:“提供什么好处吗?”
桐威想了想,“也许可以吃一顿豪华大餐?”
即使这个条件很吸引人,但还是没有人再举手了。
早会结束,桐威从水泥柱上跳下来,看留下来的陈敬。
“你为什么会答应?”
“我堂姐被袭击了。”陈敬道:“就算你不提,我也准备去抓住那个劫匪。”
“你堂姐?”桐威吃惊,“她怎么样?”
陈敬脸上的怒气难掩,“过世了。”
“过世?”虽然之前猜测过,但桐威还是吃了一惊,“劫匪不是只抢钱吗?”
“这是官方说法。”陈敬冷笑,“事实是,我堂姐被人开膛破肚了,钱却分文没少。”
虽然没有看到现场,堂姐的尸体也很快被火化了,但听母亲说,姨妈哭得几次昏过去,因为堂姐的内脏全不见了。
政府只是给了点钱就将此事掩了过去,实在让人不忿。
桐威点头,“既然如此,就帮你堂姐报仇吧。”
陈敬似乎有些意外,看了桐威一眼,“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就在我家门口,发生这么多次事件,对我也不安全吧?”桐威将棒棒糖往嘴里一叼,痞兮兮道:“小爷是惩奸除恶。”
陈敬点头,“你和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哦?你想得是什么样?”
“只会自恋和打架的笨蛋。”
“……”桐威捏了捏拳头,“我现在就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
事实证明,男生的友情总是不打不相识的。
桐威请陈敬吃了一顿西餐,两人在9点左右晃到了常出事的地带,一边聊天一边斗嘴,竟还挺愉快。
因为常发生事件的缘故,这一带太阳落山后就多了很多巡逻警察。路灯下飞蛾的影子在墙上带来一些诡异的情绪,红蓝的警灯在远处一闪一闪。
桐威和陈敬绕进小道躲了起来,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两人正在商讨。
“这么多警察,那劫匪不会出现了吧?”
“那不一定,也许他想当开膛手杰克!”
陈敬看了他一眼,“可以不要说得这么轻松吗?”
桐威哦了一声,两人安静下来,隔了会儿又觉得无聊,桐威小声嘟囔,“早知道带纸牌来。”
“这种时候打牌?”陈敬对他十分无语,“你可以有一点紧张感吗?”
“紧张感?谁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桐威自嘲,“自从我八岁因为父母离婚有过一次紧张感后,再也没有这种东西了。”
陈敬被堵了一下,半响道:“抱歉。”
“这很正常。”桐威拍拍他肩膀,“全国每年的离婚率只高不下,现在的人不知道什么叫责任感,都很自私。”
顿了顿,他还道:“要是你父母哪天离婚了,恭喜你,你独立自由了。”
陈敬翻了个白眼,“我父母不会离婚。”
“哦,我替你遗憾。”
“……”
从9点到11点,两人在阴影里喂蚊子。
陈敬终于受不住了,“今天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说。”
桐威也觉得也许对方不会出现了,打了个哈欠起身,“我也到吃夜宵的时间了。”
两人一边从小道另一端退出去,陈敬道:“怪不得你长胖了。”
桐威一下捂住脸,“果然?!”
陈敬鄙视道:“男人就是要壮一点。”他伸手去捏桐威手臂,“你太瘦了。”
“壮一点……”桐威想象了一下自己三头六臂般的样子,恶寒,“我还是保持这样比较好。”
说着又自恋的摸出镜子,“现在不都流行美少……”
年字说不出来了。因为镜子的反光里,二人背后正站着一个黑影。
寒意几乎瞬间爬满桐威的背,巷子里的温度似乎突然降至冰点。
陈敬也一下警惕起来,他没有回头,低声问僵住的桐威,“在我们后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