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这人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要等他醒大概要明天了。我说:“你把人就留我这儿吧,这么晚了有事也得明天说。”
叶先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比楚云要细心些,人留你这儿我放心。”
我打算去给叶先生倒杯水,他却站起来说道:“安排好了我也就回去了。”
“可有些晚……”
“不用担心。”
叶先生执意要走,看他的样子急匆匆地。真不像他,他一直是从容的人,哪像今晚?
离开前叶先生又道:“我明天晚上过来接他。”
接不接都是小事。一个学生在我这儿有什么?也可以等他醒了自己走回去,叶先生说得他跟醒不了似的。
然而第二天我觉得可能我的想法有些错。这个学生可能真醒不了了。他躺在床上,用手去探到的鼻气是微弱的,眼睛闭得死死的,身体也发凉,给他灌水他也不咽。这和死的有什么区别?
我想是不是应该送去医院看看,可又没有人帮忙,叶先生又说要过来接人,那意思就是不去医院,那不去医院,就只有让他在我这儿躺着了?那要是死了怎么办?要不要给叶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我替那个学生捏了捏被角,再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不烫。他肩膀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怕弄疼他没敢去换纱布,想还是要等叶先生。
“噔噔。”
突然响起敲门声,太好了,叶先生来了。
门一开,第一个看见的不是蒋沐而是蒋沐怀里的琥珀。琥珀伸出脖子往我这边闻,我顺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抬头问蒋沐:“你怎么过来了?遛猫玩儿?不是说忙吗?”
蒋沐把琥珀往怀里扯了扯,又把它的头一个劲儿地往胳膊腕里按,委屈道:“遛猫玩儿?我早知道我还是不带它了,你摸它就不摸我。”
我笑了笑,“对,你能和猫比。”
琥珀被蒋沐按得喵喵地叫,他又不撒手,我忙把琥珀从他怀里抱过来,“你别把它憋死了。”一边抚摸琥珀的毛,它这才安静下来。
“瞧瞧瞧,不是我能和猫比,是我压根不能和猫比。”蒋沐笑得苦涩似的。等进了屋才说:“前两天是忙来着,今天不忙,明天也不忙,后天忙,大后天也忙,大大后天更忙……”
“你能说个明白吗?”我问他。
蒋沐笑了两声,“意思就是我忙得没规律。反正不忙我就在你这儿。”
我骂他:“尽是歪理。”
说完要替他倒茶,他止住,“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我看他,“那你过来做什么?”
“过来坐啊,”他笑嘻嘻地坐下,撑着下巴看着我,然后另一只手才递出一件东西,我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那张票,上面这些北普影院的字样。
“这是什么?”
“电影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