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湖卿瞪大眼,指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针对我?”
星北流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自己转身离开了。
沉如琰也跟着星北流离开,走之前拍了拍肃湖卿的肩膀。
“可能因为,爹只能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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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时,祭典才开始进行。这几日天气还算好,没有绵绵长长的春雨,也没有太热。
一切看上去都已经准备妥当,但祭典进行到一半时,还是出了意外。
本该到威正帝上台亲自进行祝祷,他拖着风中残烛一般的病体,强撑着上去了,祭词才念了几句,整个人就直接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下面乱成一团,在众多皇室宗族、公卿贵族面前,又一场闹剧一般的事情上演。
沉如琰站出来组织好一切,将威正帝迅速送回宫殿中,又安排其他人各自回去,先行留在郊外宫殿中,等待威正帝醒过来后的安排。
所有的御医都来了,在威正帝的寝宫中等候。大概来了这么多人还是有点用处,威正帝在昏迷了半天后,于黄昏之时醒了过来。
威正帝身边主要还是继后在负责安排打理,其他的人也没有机会进去看到他。威正帝醒来后,没有宣召等候在外面的任何人进来,而是直接让之前他召见过的三位大臣进去。
其中一位大臣是太傅,还有一位是威正帝同母的兄弟,最后一位是三门大夫。
威正帝只留下了这三个人,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他们在屋里密谈,一直到深夜都还没有出来。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威正帝醒来后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大部分的贵族们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只有几位皇子和皇族宗室的人还留在寝宫外等候。
沉如琰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想让星北流也先回去。
“没什么好等的,一年到头不折腾点什么事情出来他也不高兴,折腾了那么久还不是好好的,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沉如琰压低了声音,对星北流道。
星北流微微皱眉:“长光怎么还没有过来……”
出了这么的事情,照理说翎猎骑应该迅速赶回护卫在威正帝身边,但是都这么久了,长光都还没有回来。
沉如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先揶揄了一句:“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你就这么想他了?果然女儿嫁出去了,就和水泼出去了一样。”
星北流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还好我不是你的女儿,不然估计以后不但要头疼自己的丈夫,还要头疼自己的父亲。”
沉如琰笑了笑,又道:“你不必担心护卫的问题,这边不是还有肃湖卿在?他已经到寝宫外面去了,有他带着人,也还是一样的。”
星北流正要点点头,忽然又发现了什么:“四皇子呢?”
“沉如瑜?应该和继后在一起吧。”
星北流心里总感觉有些古怪,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继后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倒也把沉如琰问住了。
“她没有在皇帝身边呆着,那应该是出来了吧?”沉如琰也有些不确定,想了一想,他还是叫自己的人过来去打探继后和沉如瑜的去处。
星北流打算和他一起等在这里,派出去的人过了许久才回来,带回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继后和沉如瑜似乎往宫殿外面去了,另一个消息是威正帝召见的那三位大臣出来了,然后叫了肃湖卿进去。
沉如琰点点头,让手下的人继续去追踪继后和沉如瑜的去向。
“看来你的预感是有可能的。”他转头对着星北流苦笑了一下,“那么,现在就先等肃湖卿出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
星北流放松紧皱的眉:“其实你说的没错,我们不必那么紧张。就算有人不安分,但也要顾及着外围有护城军和近卫翎猎骑在,至少这两道屏障是没有那么容易打破的。”
“可是……如果有人选择了站在沉如瑜那边呢?”沉如琰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继后家族在朝中势力算不上小,真要说的话,会选择效忠于沉如瑜的人也不少,只是可能我还没有完全挖出来。”
这确实是令人头疼的一点,威正帝最有竞争力的两位成年皇子,一个多年立于朝堂之上发展自己的势力,另一个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支持,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所以会选择不同的立场,这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近年来威正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却还是没有选择继承人的意思,让不少人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这种动摇也仅仅是将目标转向为沉如琰,因为不管怎么说,沉如琰都是长子。如果真的有一天威正帝未留一字便离世,沉如琰长子的身份都让他继承皇位更有道理。
两人又等候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威正帝的召见,倒是将伺候在威正帝身边的一位大太监等到了。
大太监笑眯眯地对星北流和沉如琰道:“两位殿下,陛下这会儿又歇下了,令小人出来传话说,不必在此等待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沉如琰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星北流一眼,威正帝不想见他倒是可以理解,但这时候连星北流都不见?这不应该,威正帝之前不是有十分强烈的意愿想让星北流成为继承人?
星北流注意到他投来的目光,;略一思索,对大太监道:“想来陛下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那我们就先回去,等明日再来。”
大太监点点头,眯着眼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