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这还得了!?大殿下这是要全王府的人给他赔命啊!
“大殿……殿下您息怒!奴才这就去禀报,您千万别冲动!”侍卫吓得不敢再耽搁一秒钟,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沈成蹊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着胸口的怒火,脑袋胀的都生疼。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重生在沈殷阙身体里,就等于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侄子,心中总是存着一份愧疚,所以对于王府里的那些糟净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能忍则忍。
毕竟大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他不想把那些官场、宫里的卑鄙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总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又去了黄泉,沈殷阙兴许还能回来,到时候如果把人家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自己做鬼也不能安心。
可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如果他再不拿出来点脾气,这王府上下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
没过多久,房门无声的被推开了。
沈殷北一袭白衣,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走了进来,那张俊秀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宠溺般看着沈成蹊,无声的叹了口气,“大哥,听说你找我?”
沈成蹊掀了掀眼皮,看到他这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表情,心里又有些冒火。
“呵,三殿下真是好大的脸,三请四请都请不来。”
沈殷北回身关上房门,踱着步子都到他身边的,弯下腰凑近沈成蹊几分道:“大哥,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我不来不是因为不想见你,只是想让咱们两个都先冷静下来再说。”
沈成蹊冷笑一声,抬头盯着他说:“我不用冷静,需要冷静的是你,你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估计快要把自己逼疯了吧?你怎么就能这么假仁假义的顶着张伪善的脸来跟我说话,不心虚吗?”
“看吧,我就知道如今见面你会是这个态度。”
沈殷北勾起嘴角,淡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深沉的光,“我说过了,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但是你如今翅膀硬了想要飞走,那我又怎么能坐以待毙,大哥,这次的事情都是你、逼、我、的。”
“啪!”
沈成蹊扬起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沈殷北连躲都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沈殷北,这话你怎么能说的出口?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这种境地,我又何必拿鲜血去跟父王讨要筹码?”
沈殷北用舌头抵住受伤的脸颊,嗤笑一声道:“没错,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答应那老道士的用鲜血给沈殷浩那废物治病,如果不是你费尽心思跟我作对,我也不会这么做!”
沈成蹊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所以你就可以随便草菅人命了吗?”
沈殷北一愣,接着眼睛又阴厉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哥,你真是比以前聪明了不少,竟然这样也能让你猜到。今天咬舌自尽的丫鬟的确是我指使的,她一死能保今后一家七口一世无忧,死的很是心甘情愿呢。”
沈成蹊早就猜到那丫头不过是沈殷北的替罪羔羊,可是现在听到还是遍体生寒。
“你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就为了重新困住我不惜用一条人命来换!是我太笨才会让你有了可趁之机!”
他如今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早就该在沈殷北那晚给他送点心时就多加防备,可是却因为……因为心里那点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仅把人放进了屋,还间接害死了那个姑娘。
“是啊,不过咱俩谁也不比谁干净,这件事上你也功不可没。”沈殷北低笑,“那晚你明明已经猜到我发觉了桌上的香炉有古怪,却为了掩盖宋巧蝶要害你的事儿故意不说,等于给了我机会。”
“所以你就是那时候把硫磺放进香炉里的是不是?”
“不错。”沈殷北笑着点点头,“虽然大哥你看起来秀色可餐让人心猿意马,但是放点好料给沈殷浩尝尝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沈成蹊听完这话才彻底顿悟,心中不停的冷笑,沈殷北真是下了一手好“棋”,一箭三雕的把戏干的漂亮。
他先在那晚送点心之时往熏香炉里放硫磺,毒害沈殷浩,接着又找好小丫鬟当替罪羊,好洗脱他跟自己的嫌疑,之后又利用宋巧蝶陷害自己不成的不甘心理,趁机像沈老二“建议”重新把自己关押起来,达到他偏执的占有欲。
这种环环相扣空手套白狼的阴谋简直是无懈可击,沈殷北这张斯文俊秀的面具下竟然犹如此阴险狠辣的用心,这一点就算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沈成蹊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