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昊一个人在宿舍里,楼道里很安静,这个时间估计他们专业有课。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坐到他舍友的凳子上问他。
蒋昊没停下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导员让我停一天课写检讨。”
“明天就周末了,下周运动会,你写了检查给谁看?”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没打算写…”
“这么牛…”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干嘛打架?”
“… …”他看着我,带上了点稍纵即逝的委屈。那个眼神就那么零点几秒时间,我感觉一股热浪就开始在我小腹激荡。我退后两步,显得有点局促。
他停顿一下,回答我,“陆正扬犯贱,早就想揍他了。”
“你开学不还帮他作弊呢?”我故意刺他,倒不是多好玩,但这能成功转移我身体的困窘。
我的话把他弄不高兴了,“你不是说让我跟你混,离他远点…他犯贱我不揍他难道跪他脚边上吗?”
我再说不出话来。无数种情绪窜进我的脑子里,进而顺着脊椎一路向下。
我在他坐下准备写检查的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跟我回去吧,写个屁检讨啊。”我的情绪还是激动的,形容不上来的激动。
“回哪儿?”蒋昊没反应过来。
“市里,在这鸟不生蛋的山底下,你能检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恶行。”
接着我把他强行从凳子上拉起来,从柜子里随便拿了几件他的衣服塞里。期间,因为意外看到他的内裤,我又骚动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坐在校车里我问,“你打架打赢了吗?”
“想也知道,”他语气带着笑意,“陆正扬得快一米九了,怎么可能打赢?”
“下回再揍他,你把我叫上,二对一还是能赢的。”
到了老校区,我先是跟我爸说了下和蒋昊在一起,随后才表达准备周末出去玩玩散心。父亲虽然想唠叨,但我打着‘替蒋昊散心’的理由,他也没开口反对。
之后,我打给贾森,问他说出去玩是去哪里。
“你想去哪儿?”贾森反问我。
我想着蒋昊心情不好,于是说,“哪都行,山里吧,找个度假村什么的。”
“你没事吧,才从山里出来又要进山,你怎么不干脆新校区操场搭个帐篷感受自然氧吧呢?”
“那能一样吗?”我被他逗乐了,“对了,我带个人。”
贾森在那边犹豫了下,“知道了,”他听上去没产生什么疑问,“那我也带个人,咱找个带温泉带烧烤的地儿。”
我面对蒋昊在我心里扎根的事情,经历了一个对我来说有点漫长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中,贾森绝对是第一助攻手。
他看见我带着蒋昊,神情先是复杂了一下,随即让我们上车。
一路上,他的话不太多,中间还突然下车说要打个电话。
贾森比我大一些,他有驾照。出去玩,前排除了他,副驾驶是一个看上去比我们大一些的女人,想必是贾森在学校之外众多相好之一。
他找的度假村在我们市周边,和新校区正好是出了城的两个方向。贾森的母亲之前提到过在政府,据说他的父亲是我们市地税局的高层。我们去的度假村就是他父亲当时主持开发的,他去自然是服务热情。
到了地儿之后,贾森突然把我拉到一旁,小声的跟我说,“你跟他睡一个床没问题吧。”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像是秘密被看穿了一样,“咱俩不也睡过一个床,有什么问题?”我故意打马虎眼,声东击西。
“我他妈以为你带个女的,特地让人家准备了两个‘牛逼’的屋子。”贾森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话里话外更多的,是嫌弃我没参透他的好意。
我扬起眉毛,“下周是运动会,高思妍一个体育特招生,我怎么可能运动会带她出来呢?”
“我当然知道!”他也激动起来,“所以我以为你是想趁着这时间换个口味。”
我突然意识到,我以为贾森和我是一类人,可事实上,学校里的贾森跟我是一类人,至于学校外的他,就像我对蒋昊的躁动一样,不为对方所知。
“行了,别屁话了,”我打断他,“哥连你都睡了,跟他睡一个床没什么。”我说不上来心里是高兴还是排斥又或者兴奋。
贾森皱起了眉头,一言难尽,“反正你有个心理准备,那屋子还挺牛逼的,我刚才半路上打电话人家说别的房子都住满了,所以没法换。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
打开房门之前,我觉得贾森小题大做了。
打开房门之后,我觉得这几天和蒋昊肯定会出事。
10
整个屋子以一种带有浓浓情欲的粉红色布置,透明的落地窗对着树林,屋里私人温泉不断向上吐着泡泡,屋外的凉台上放着躺椅,窗帘被风撩拨,暧昧的空气一下就流动了起来。
起初我安慰自己,这场景挑逗男女情欲,但我遇到的躁动是对男的,这招不适用。随着蒋昊进屋,他也愣住了。粉色的布置下,他那薄脸皮应该又挂不住了。
“我给你说,”我连忙解释,“贾森以为…”
“你是跟你女朋友来。”他补充,听上去很平静。
你装什么,哥都不淡定了。我心里嘀咕,嘴上也没门,“要不换个地方,刚开车过来路上看到还有别的度假村。”
蒋昊微微抬起眼睛看着我。
突然想起上次在学校外面村里的情况,刚那话大概他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