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一把抱起那人,感觉这人浑身发烫,嘴里却含着冷,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探了探那人的额头,神情严峻的说道:“先准备一张床再说吧,我看这位兄弟病得不轻。”
后来老爸偶尔会拿这件事情打趣一下二爸,而二爸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一旦老爸提起这件事,他立马满脸通红,并一脚踢过去。
“好你个陈冶也敢笑话我!那时我不是发高烧嘛,烧得糊里糊涂的,哪看得清医院门口的招牌!!”
不管老爸使用什么方法安抚二爸那羞怒的心情,总之,他们这两个原本打死都不会发生交集的两道平行线,在牙科诊所里,打了个结。
我想,这或许是丘比特的恶作剧吧,也就是,所谓的“缘分”。
第二章
好人做到底就是用来形容我老爸这种人。
当时烧糊涂的二爸身上没带任何证件,开了辆跑车停在牙科诊所门口就跑了进来。肖恩的牙科诊所虽然是二十四小时在线,可他与老爸的饭约就这么给个漂亮小子给搅黄了,要不是看在我老爸的面子上,肖恩估计早把这看错病挂错号的人给丢出门外去。
查不出二爸的身份,也不想报警把事情弄复杂,老爸就留在诊所里照顾起了二爸。可是牙科诊所只是个看牙齿的地方,要看病还是得到正规医院去,而且这时躺在床上的二爸是彻底的烧糊涂了,嘴里满是胡话,老爸知道这发烧的事情拖不得,赶紧叫了辆的士把二爸送进了医院。
也挺佩服我那时的自己,老爸抱着二爸大汗淋漓的跑在医院的路上,而我则在后边屁颠屁颠的跟着,嘴里还舔着肖恩送的棒棒糖,竟然没跟丢。
大家都知道,医院这地方是长年的人满为患,要是在医院里没点人脉,对不起,你就给我乖乖挂号排队去吧,即便你只剩下一口气。
虽然二爸还没只剩一口气,可这么折腾也没了半条命,老爸心急如焚,跳出早就乱成一锅粥的队伍,抓住一个护士就吼:“你他妈的还有没有床位?!”
没想到一句话吼来了一张床位,不过护士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丢下一瓶用来给身体降温的酒精和毛巾,神情有几分不耐烦的说道:“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医生过来打点滴,你先给病人降降体温吧。”
老爸接过酒精瓶和毛巾,神情有些呆滞:“我,我来给这位兄弟降体温?用这些?”
可惜不等老爸说完话,那护士就扭头走人了。
这下子老爸从心急如焚变成了不知所措,可这情况只维持了一秒钟,老爸便果断而迅速的解开二爸的衣服,把酒精洒在毛巾上,开始给二爸擦身子降体温。
不过我见老爸的脸渐渐红了起来,便不解的拉了拉老爸的裤腿:“爸爸,你的脸好红,也跟大哥哥一样发烧了吗?”
爸爸有些慌张,可他还是镇定的笑了笑:“爸爸没发烧。慧慧,替爸爸看一会儿大哥哥好吗?爸爸要去找医生给大哥哥打吊针。”
一听到打针之类的字样我就皱眉头:“爸爸,打针好痛的。”
爸爸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可是不打针大哥哥就退不了烧了。乖,别到处跑知道吗?”
“噢。”
见我点头如捣蒜,爸爸似乎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心去找医生。
爸爸一走远,我就忍不住好奇的趴在床沿边,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仔细瞧看二爸。那时二爸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长得好好看,鼻子挺挺的,眼睫毛长而浓密,很像我看的漫画里帅帅的白马王子,而且头发的颜色也是我喜欢的淡褐色,我伸出小手抓了抓,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