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航见陈芬和姜燕的架势,是打算把海味按照品种挑拣出来拿去卖,忙说道:“奶奶、妈,这些咱自家吃,不卖。”
婆媳皆愣住:“不卖?”随即一想,也好,家里用钱一直紧巴巴的,虽然想方设法为几个孩子补充营养,到底不能顿顿大鱼大肉吃。
以前中午就他们四个大人,怎么将就都成,最多晚上为苏舸加餐,不过那多半也是从自家渔场捞的一些不值钱的鱼虾。现在苏立航回来,再这么吃显然不合适,但每天去买肉,就算多数时候只是用作配料,隔三岔五才炖一次大肉,这花销依然不小,有这些平常不怎么能吃到的鱼虾填补,虽有些浪费,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既然不打算卖,那就得赶紧处理,鱼虾趁着新鲜吃最好,陈芬和姜燕把那些半死不活的挑出来另外搁着,留着中午做菜用,其余当场择洗干净,一部分制成海鲜酱,一部分则做成各式干品。
中午,一家人畅快地吃了一顿,还每人小酌了一杯。
“阿芬,这一顿海鲜味道特别正,就跟几十年前差不多,是我想多了,还是?”饭后,苏大全无意间说起。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是比之前那些味道要好。”陈芬也认同这个说法。
苏立航心里一乐,这样好,味道不至于逆天到是个人都稀罕的地步,只是回归纯粹野生大自然,不显山不露水,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不会引来过多觊觎。
苏立航对柯彦斌家庭并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他是富家子弟,背后到底有多大势力则完全未知。他宁可黑液作用小一些,否则他恐怕保不住,他相信柯彦斌,但不代表他相信他身后势力。
苏家湾渔场早年还有人承包,现在没了,都只有各家分到那些还在坚守,饶是如此,真正被利用起来的也就靠近海岸这一小片。村民将它们筑堤成塘,用于海产养殖,渔场外围就象征性地围了个防护网,放养大鱼还成,小鱼小虾畅通无阻,放下去多少,基本就损失多少,就连大鱼,也得慎重,网破了,那可就白费工夫。
私人渔场外便是苏家湾集体渔场,谁都能在上面捕捞。
苏立航转天就在自家渔场外围开了好几个口子,将浸润透黑液的一半饵料投放进渔场,坐等鱼虾上门,随后又在昨天下过虾笼鱼篓那些地方原封不动再下一回。
他现在不急于捕捞海鲜,打算先把黑液作用范围和苏家湾鱼虾密度给估算清楚。
做完这些,苏立航便返回渔场,紧盯海面,循着鱼虾踪迹反向探索。转了一圈,他大致估摸出,黑液影响范围为方圆五百米上下,越往外,黑液对生物吸引力越小,超过这个范围,影响几近于无。不过因着海水的流动性,这个范围不好界定,确切来说,方圆五百米是最小影响范围。
很可惜,现在水温低,苏立航无法下水观看,不能查探海中情况,不然能得到更详细的资料,这个暂时没办法,只能等。
不出所料,第二天起鱼篓虾笼时,收获少了将近一半,相信再连着来那么几次,那几个地方短时间内鱼虾都将绝迹。
当然,苏立航不会这么做,苏家湾渔民再少,也有那么一些,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绝了这些人的生计。
这些天,家里鱼虾都吃不完,除去做了几罐醉虾醉蟹之外,其余全都做成各种海鲜酱和干品。起初家人不同意,一次两次留着自家吃没问题,次次都是如此,自是不赞同。苏立航好说歹说,才打消众人把鱼虾拿去卖钱的想法,并把可能跟同学合作办公司的想法告知给他们。
这事苏家人帮不上忙,也就没多说,只担忧家里出不起本钱,怕苏立航在这上面吃亏,他是跟同学合作,又不是为人打工,要是真闹成那样,还不如自己慢慢干。
苏立航说他这是技术入股,也算是一种投资,他同学是渠道和资金投入,股份具体如何分配,这个到时候再详谈,毕竟还只是商谈阶段,最后成不成都还两说,不用那么在意。
就像家人所说,公司办不成,现成的销货渠道拿不到,他还能当个鱼贩,经过黑液润泽的鱼虾相当于绿色环保食品,不愁没销路,就是麻烦点,销量大了以后会挤占市场,可能被人挤兑,他这才想着跟柯彦斌合作,减少花在这方面上的精力。
苏家湾确实资源贫瘠,苏立航每隔三天下一次网,捕到的鱼虾虽没仔细看,但大致都清楚,除了青蟹、对虾价格不错之外,其余能卖个十来块钱一斤就算好,甚至不少拉到县里零售价都只有五六块钱,批发价就更便宜。
苏立航倒也没太过失望,其他鱼虾不起眼,但胜在量大,至少对于他一个人而言相当多,一次收个一两百斤都算差,多的时候甚至超过五百斤。
本来这么丰硕的成果早该引起村民注意,哪想因着苏立航突如其来的想法,没将渔获拉到码头,直接进了自家渔场,以至于十几天下来,竟然谁也没发现,倒是免去许多麻烦。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苏家地里杂草疯长,虫子也变多,好在青蛙等益虫益鸟也被吸引过来,生态平衡倒是没有被破坏,唯独清理杂草让人烦不胜烦。
苏立航想过喷除草剂,最终这个诱人的想法被他放弃。他准备走绿色环保路线,这样不论是蔬菜粮食还是海鲜,都能卖个好价钱,自家人就暂时辛苦一点,以后有钱了,可以雇人干活,大不了工资给的高一些,不怕招不到人。
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