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明犹豫了一下,说,“老板要求的。”
我无奈,拉长身子懒懒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被你老板cao了一路,酸痛。你去给我拿瓶酒来。”
“不成,老板对郑少禁酒了。”
“你们当兵的都这么婆妈?我喝点酒醒醒神,不会告诉沈瀚天我喝酒了,你放心,待会我就把饭吃了。”
“……”范正明瞧着我,似在分析我话的可信度。
真他妈的窝囊我。
“真吃?”
我没什么胃口,不过他也不好交差,我阴沉沉地吐出一个字,“吃。”
范正明开门出去,不到一会儿,偷偷摸摸揣了个铁瓶子回来,旋开盖子递到我面前。
我闻了下瓶口,是陈年白酒。不管了,我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烈酒下肚,烧的胃火辣辣地疼,刺激得我血流加速运行。
正打算再来一口,却被范正明阻止,“郑少,喝多了……留味儿。”
我拍开范正明的手,懒得理他,再猛灌了几口。
“郑少,够了。”他抢过了我的酒瓶子,火速盖上盖子,揣在怀里,“你答应要吃饭的。”
酒意上涌,我是个容易上脸的人,微醉的感觉不错,我乐了,让范正明把饭端我跟前来。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工作人员大多是军人出身,除了帮沈瀚天进行正常的武器运载、装卸,还要进行试射、巡逻保安,所以大部分的食物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比如我眼前这碗,肥的发腻的红烧肉。
我将肥肉全部扔了,再往碗里一看,没几块肉了。
范正明皱眉,“郑少,要是部队里,你会被长官骂的。”
我不理范正明,把剩下的东西挑挑拣拣地吃了,再让他过来给我按摩按摩,身体酸痛,行动着实困难。
“你和老板一起来基地视察,大家都想见见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看猴儿么。
“见我?”
“是啊,老板从来不会在身边带人,郑少是第一个。”
“沈瀚天和他的员工真是相亲相爱啊,谈了恋爱还让我去见见他们。”
范正明一哽,捏着我胳膊的力度重了下,我轻呼一声。他无奈说,“不是,是老板以前特战队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老板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以前老成他娶媳妇儿,特战队训练地严格保密,不让进,我们哥儿几个不还都是凑热闹去军区看人?他媳妇儿人也好,好吃好喝的都想着咱几个。”
“不去。”
军人吃苦耐劳,作风严谨,就算退伍了,在这个军事氛围浓厚的地方,在希望严格要求自己的情况下,难免会更加看重作风问题。我就不过去让那些铁血汉子吹胡子瞪眼了。
范正明不说话了,在我胳膊上的手大力揉捏起来。
“打击报复?”
“不敢。”范正明生硬回答我,换了阵地,在我肩膀上表现他娴熟地手技。
我挥掉了范正明的手,干脆坐起了身子,摸了把范正明的裤子,拿出盒烟点上。
这个习惯是在知道郑秦要和郁馨雪要结婚后养成的,也不能说是习惯,只能是本能的动作。
范正明不说话,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他不满意了。
是我平时太宠他了,他有什么想法,我尽可能地去满足他的想法,做事的时候也为这个男人考虑着。
我看了一眼烟灰缸,想让他去拿,想了想还是算了,沈瀚天回来看到我抽烟,我怕他多想什么。我走到浴室,开水,然后单手撑着池边,边看镜子,边抽烟。
水流声哇啦啦地响透空旷的空间,我喜欢沈瀚天,我也愿意把他视作我的爱人,但有些东西是我不能去触碰的。
比如,深入去了解他的一切。
沈瀚天的工作具有严格保密性,我不担心哪一天和沈瀚天劳燕分飞后,会被政府,或者其他人所抹杀,而是郑秦。我会不知不觉地,去思考,郑秦也在做同样的工作,他娶郁馨雪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我多疑,但郑秦是我猜测不了的。他能瞒过我一切他所希望隐瞒的。
庸人自扰,我弹掉烟灰,苦笑了一下。
再次抬起头,我看到镜子里的人已经有了泪痕。我狠狠地把烟蒂扔进马桶里,捧了把凉水往脸上泼。
懦弱,我确实是没有感觉了,却还是能被他牵动全身神经。只有等他结婚了,或者截断我的左手,我才能真正地从这个深渊中逃离。
水流声太大,我回过神,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我扯下一块干净毛巾,打开门擦了把脸,不耐烦地扔了毛巾给范正明。
“想去哪?”
范正明跟着我他也挺憋屈的,虽然不是沈瀚天特战队六人组之一,但好歹也是当年他带过的特种兵,来到这个地方,我不保他念战友心切,或者想上训练场宣泄热情。
“啊?”范正明一愣。
“除了去见他的战友,其他地方,你推荐?去散散步。”
“我们去山林区吧!郑少知道山地越野吗?”
“知道。”
我轻轻瞥了一眼范正明,他不会想带我去,山地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