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娶妃。他听爹爹说过。等他长大了就给他说门亲事。纳位妃子。好陪他左右。伴他终身。不过现在好了。他不用等爹爹给他说亲了。他已经找到想娶的人了。等他怀里的小娃娃长大了就好了。一定要娶他。男孩子同女孩子沒什么区别。爹爹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
“……十八。”小娃娃的母妃被问得楞住了。回神后方才讷讷开口。
“十八啊。”掰掰手指头。数了又数。而后嘻笑着。“只要十一年了。不过好久啊。”
曾听爹爹说过。女孩要年满十五才能娶回家。算起來应该是一样的吧。所以还要十五年……
唉。好久啊。整整十五年才可以啊。不过沒关系。为了美美的将來他一定要等。希望到时候他长大了能记得我。
就着那粉嘟嘟的小嘴学着他不小心看到的。母妃和爹爹的样子。一口亲上去。他嘿嘿笑着:“这样子你就是我的了。”
依依不舍的将小娃娃交给站在一旁的女子。翩翩然离去。留下那惊魂未定的女子站在那处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若是小世子当了真。那么她的孩子前程沒了不说。性命也难保了。
……
我怎现在才想起。儿时那份真真切切的承诺……
怎么连你也忘了呢。
在慕容幸那张惊愕的脸下。我抬手扶起凤吟。他却笑着。笑容不知是嘲讽还是如何:“再怎么傻。也及不上子卿你。”
凤吟的脸色苍白的紧。白得像宣纸。那双眼也似乎在下一刻就会闭上。再不想张开。他方才怎么能做出那种不要命的事呢…
心内急躁。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似乎又上经历一场生死离别。让我失了原有的方寸和镇定。只知道一直嘀咕:“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你若……呃……”
都怪我。闹得这一出。害得你这样……
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过突然了。
凤吟那一句当心被我听在了耳里。还有慕容幸的惊呼。和殿外杵在那儿不敢进内的士兵大臣们的叫叫好。危机近了。不过回神已经晚了。那皮肉生生被割开的疼。已经挥之不去。我勉强转过头去。身后执剑的人还是那般清雅模样。只是面上写着无情。衬不得他那一袭素白的衣。那白玉般的手只还是最适合抚琴。并不适合执着剑取人性命。
正巧了啊。我牵起了唇。道:“清衡……我有一事想问你。”
他冷冷点头。一幅我是死到临头。让我死也死个明白的模样。
我说:“你可曾对我动过心。”
我凤子卿这一世真不算个什么东西。思然我喜欢。清衡我喜欢。凤吟我也放不下。合该是这般下场。
清衡回得沒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清清冷冷的嗓音入得我耳:“不曾动心。”
原來。不曾动心啊……我早该知道的啊……
我楞住了。他又说:“王爷。恕清衡直言。清衡心内中意的人是莲儿未曾变过。同王爷在一起也属无奈之举。现下想來。也只觉恶心。”面上冷漠显尽。眼里厌恶不掩。
恶心么……他竟觉得恶心么。
呵……凤子卿啊凤子卿。你往常所做所言。为的又是什么。
曾记。那清冷的人曾对我说过…
‘我晓得。愿只愿。在我这儿。便莫要提他。’
莫要提他呵……现今思來。莫要提他。是也是因为恶心吧。
我凤子卿落得如此。也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的。就怨不得别人。怨不得。
剑从体内拔了出來。温热的东西也顺着伤口争先恐后的滑出。似是要跑得干净了才肯罢休。现下。我也顾不得凤吟了。因为啊。那股温热流得太快。我的头昏昏沉沉的。眼也看得模糊了。只知道勉勉强强扬了唇角。对着那着着素雅白衣的人说出藏于心底的那三个字…
“对不起。”
这几字早前便想说了。只是否未有机会说出口。只有今日才遇上了这天赐的好时机将这话说出口。希望清衡他能接受这道歉吧。
唉。也难为他了。觉得恶心却同我在一起了这么多时日。可见他对这境国是何等的忠心了。这等尽忠卫国的人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凤吟该好好珍惜着。
迷迷糊糊的。耳畔吵吵嚷嚷。该是看我倒下了。围在殿外的兵士一拥而入。那话语声似乎在说杀了我这大奸之臣。应该是吧。我老了。耳朵不好使。自然听得不大真切了。依稀仿佛。凤吟被人护着出了殿堂。该是去叫御医了吧。毕竟他伤得那么严重。而我被人护在身后拦了那些不长眼的冰冷刀剑。似乎护着我的人是慕容幸……还有天生一块冰的寒弃。这让我疑惑了。慕容幸不是喜欢凤吟么。现下凤吟伤得如此之重他不去守着凤吟來守我干嘛。
再依稀仿佛。我听得慕容幸急急躁躁下不失担忧的声音在耳畔响着。轻微的话语拂过我的耳侧。痒痒的。弄得我直想笑出声來。可惜的是我沒那力气再笑上一笑。
慕容幸说:“大哥。你别死啊。千万别死啊。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哥。大哥……子卿。”
这孩子。怎的叫起我的名讳來了。真是。连起码的礼仪都不顾了。真该好好说说他。免得他在外闯荡时丢了他自己的脸不说。连我同寒弃的脸也一并丢了去。
眼越來越重了。我连想的气力也无了。昏沉时。只听得一声惊呼:“师父…”可谓悲戚至极。
寒弃出事了么。慕容幸。我这大哥啊。从來都沒做到位过。你何必搭上自己的前途性命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