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不知道……要看运气。”
“这是什么话?芸娘倒不知道冷公子不过这点本事,还要靠着虚无的运气。”
“官道、小道,莫无先行官道,除了离开,还有混淆。莫无离开后,景阳定不清楚,我们下一步打算,更何况莫无离开两日后,在下才会离开。在下待在将军府的牢狱之中,景阳就算翻遍了城里,也定是找不到,心乱了,便判断不明。景阳只一人,要么守官道,要么守小道,要么都不守,至少他无法两边都守着,只要他不在,在下便有万全的把握离开……”
“万全的把握?原来冷公子如此惧怕景王爷。”
“与一人相处近二十年,无论如何伪装,都是逃不过的吧……”
“那要是运气不好,冷公子如何办?”
“自然,还有退路……”
“如此,芸娘便替冷公子安排就是。”
“多谢,请芸娘再另外安排两名信得过的‘奴隶’与在下同行……”
……
“喂喂,丑八怪,往边上挪挪……”铁链撞击的声音,阴冷潮湿的地牢里,一人踢了踢蜷在地上的一团“物什”,骂骂咧咧地坐在了地上。
“唔……”那团“物什”低吟着向着墙角挪动了几下,又蜷着不动了。
“呐,是明日么?”不知谁问了一句。
“好像是。”一人答着。
“不知到了边关,咱们会如何……”有人哀叹。
“还能如何,做奴隶的还能如何?哼……”有人嗤笑。
“吵死了,还不睡,到时候路上就没得睡了……”有人抱怨。
“这位倒是认命……哼哼,睡吧睡吧……”有人应和。
“不认命?不认命逃呗!哼哼,又不敢……”不知谁大胆地说了句,无人敢应。
不过都是一群没有未来的人,遭遇了地狱般的凌虐,谁的心里还有希望?
“咳咳……”冷青翼在角落里蜷着,止不住发抖,之前被人踢在了胁下的伤处,自是苦不堪言。他易了容,变成了一幅其貌不扬的样子,牢头押他进来时,说是被将军伤得狠了,倒也没人关心怀疑。
那负责看押他们的牢头早被钱财打通关系,不过换个把人,只要人数不少不多,何乐而不为?
牢房里安静下来,湿冷污秽,对于他的身子来说,自是不好的,吃的东西统统都吐了,吐得烦了,还被同牢房的人拳打脚踢一阵,虽说都是受了凌虐,手脚无力之人,不过拳脚落于身子上,到底是疼的。
不过,备了些上好的药,偷偷吃了,倒不至于如何,只要等着明日离开。
莫无……什么都没说。
对于他所有的安排计谋,莫无半句话都没说。
其实,他原以为莫无会反对的,反对他假扮奴隶……甚至他连辩驳的说辞都想好了,可是莫无没有反对,什么都没说。
是因为……信他么?
“……”唇角微微勾起,脸颊贴着的东西干巴巴的,很不舒服,碰撞着笑容,像是一种阻止。
没有退路。
其实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假如明日景阳在城门口等着,那么……
那么,至少……莫无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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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奕有何看法?”景阳垂首,看着窝在怀里的肖奕,那蹙眉咬唇模样,当真与那人像个七分。
“脚镣,不是轻易可以掩饰,小奕认为,要么假扮成必有脚镣之人,要么便是躲在某物之中不现身形。”肖奕看着摊在桌子上的一堆这几日进出城的记录,并无多大用途,“吴将军明日出城,随行一批奴隶,这是惯例,冷公子可以伪装其内。”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这几日城内无论如何找不到,倒是那将军府地牢……”景阳微微扬眉,不露痕迹,“不过……”
“不过,实在太过明显!就好像一条明线,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我若是冷公子,定不会那么做!”肖奕自信满满地说着。
“小翼无比精明,倒不一定不会选择出其不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是……本王一直在想,如此做了,退路何在,依着小翼的精密心思,绝不会不给自己留下退路,可若是在锁链锁着锁链的奴隶队伍中,没有任何退路,跑也跑不了……”景阳细细思量着。
“若是我们都守着官道,那么小道……”肖奕忽然眸中精光一闪,“王爷,您看,若是同时来一队送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引到棺材上,可若是我,我反而不在棺材里,而是在……”
“人群里!!”景阳双手击掌,像是想到了妙处。
“嗯,那日走出城门的究竟是不是莫无,倒也说不清楚,莫无将冷青翼独留城内,似乎也不像其先前做派,所以,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官道,然后放松小道,再来小道硬拼……哎呀,真是不好说,不好说呢!”肖奕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王爷这几日官道小道两边跑着也辛苦,不如小奕帮帮王爷。”
“哦?如何帮?”景阳挑了挑眉,捏着肖奕的下巴,看着他一双魅惑的眸子。
“既然小道的可能性大过官道,那么小奕替王爷守着官道如何?小奕虽手无缚鸡之力,但这脑子好歹要好过那群守门的废物……”肖奕笑着,向上凑到景阳的耳边,“若是小奕帮了王爷,王爷该怎么奖励小奕呢?”
“呵呵,你说呢?”景阳自是高兴的,若是肖奕在城门处守着,自是比较好的,嬉笑间,已是一只大掌探入人的衣物里,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