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家里面的人都睡着的时候,叶梓归才从床上爬起来,点灯细看那两件衣服。
果然不出所料,布料虽然有些旧但却是新的,而且里面的内衬竟还装着东西。叶梓归估计是太奶奶给的钱。叶梓归当时就猜到了,但是考虑到自己的情况也没有推辞,现在的自己的确需要钱。小心翼翼地拆开内衬,数了一下,里面零零散散的两百多块钱。叶梓归估计这是老人大半生的积蓄了。
最后的最后,叶梓归竟然摸到了一张小硬片,掏出了一看竟然是太奶奶的身份证。这就完全出乎叶梓归的意料了。叶梓归当然知道身份证的重要性了,本来自己还琢磨着去办张假证的,却没想到竟得来一张。这身份证对于常年在村子里的太奶奶自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要出门的叶梓归来说那就是如获至宝了。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够用了。叶梓归真的是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这位老人的睿智了。同时也下定决心以后要报答这位老人。
叶梓归仔细的收拾好自己的财产后才躺上床。本以为自己会会夜不能眠,没想到自己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自己就被叫醒了。面对父母的催促,叶梓归并没有说些什么,按部就班的做着一切。这番动作不知为什么反倒让周莲闭上了嘴。叶宝康前两天就被送到他姥爷家了。叶梓归被塞了两个馒头后就出门了。
出门时,叶梓归抬头望天,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但是自己的心情却格外的好,新的不是正在开始吗?
可惜未来是美好,可是路途是痛苦的。
冒着早晨的严寒走了两个小时,叶梓归坐上半路拦上的拖拉机,在中午的时候上了大巴。他们的县里没有火车站,只有到市里才能坐上火车。现在的大巴有没有什么超载的说法,能塞多少就算多少,只不过站着的可以少交几毛钱罢了。毫不意外,叶梓归是站着的。叶梓归只能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然后死死的护住自己的包,里面装的可是他的身家性命。
下了车已经是晚上了,三个人直奔火车站。叶梓归也没有想过叶松强能让自己休息一晚,毕竟包袱自然是越早甩出去越好了。倒是叶松强,估计看自己面色不太好,似带安慰地说:“梓归啊,你在忍忍,等到了海市你叔叔那儿就好了。”
叶梓归扯了扯嘴角。
票是凌晨四点的,到上海需要三十多个小时。叶梓归估摸着只有自己的票是到上海的。因为上辈子这两人是在火车上消失的,应该是第二天半夜趁自己睡着的时候下的车。不过这个时候的叶梓归已经不想追究这些了,这安安静静地坐在车站里想着以后的事。一切都变了,自己的人生大抵应该也会变变吧。
坐上火车后,叶梓归就在假寐,直到中午是才睁开眼睛,啃两个馒头。很难吃,但是不得不吃。而叶松强和周莲两个人一路上竭力为自己描绘着海市的美好图景,同时不着痕迹地引导自己。叶梓归听得都有点佩服这两个人了。
晚上的时候叶梓归自然很乖巧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叶梓归当然的听见了旁边的悉索声,微微睁眼,看见叶松强正在取行李,而周莲则往自己包里塞东西,估计就是那本查无此人的户口本了。果然在火车报站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匆忙的下去了,没有回头,也没看见叶梓归睁开的眼睛。
第二天天刚亮叶梓归就彻底醒了,检查好自己的东西后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昨天下午上车的一位大娘有几分疑问地说:“孩子,昨天和你一起的两个大人去哪儿呢?”
叶梓归不怕遇见坏人但也不想自找麻烦,笑着说:“那是我叔,他们去亲戚家今儿凌晨的时候就下车了。”
“哦,看我还错了,以为那是你父母呢。”
叶梓归笑了笑,没说话。对面的大娘估计也是聊天聊起瘾了,充分发挥了中国大妈的热情,不住的和叶梓归说起话来。叶梓归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别人主动了,出于礼貌也不会不搭理。只是自己都没来料到最后给自己行了个方便。
“呀,你是说你是去打工的?”
“是,现在不想读书。”
大娘不赞同的摇头,“还是读书好,以后找个铁饭碗多自在啊。况且我看你就十五六岁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啊。”
叶梓归心道我其实只有十二三岁。“大娘,我就是去做点小生意,现在不是说改革开放吗,到处都是机会,等挣钱了我就,叶梓归还是要去读的,他自己的性格也就适合和书打交道了,现在都是生活所迫啊。
听叶梓归这么一说,大娘自我脑补了些,瞬间对于叶梓归这个自强不息的孩子好感度上升,“拍着胸脯说,孩子要是你要读书尽管来找大娘我,我有亲戚在教育局,怎么着给你找个学校读那是没问题的。”说完,又在自己包里掏出纸笔谢了一串地址给叶梓归。
这一串热情的动作倒是让叶梓归有点蒙,虽说知道九十年代的人民质朴热情,但这也太热情了吧。不过这个时候的叶梓归也没有客气,接过了那张纸片,并表示自己的感谢。
本来还想问问房子的事,但是叶梓归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自己情况特殊。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让叶梓归很是疲倦,和那位周大娘告别后,叶梓归径直找了个干净的小旅馆睡下了,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这家小旅馆是民房改造的,看得出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