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杨觉得这是变相的巴结。但还是跟着去了,好歹自己也是因为这层见不得光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别人想求也求不到的工作的。
长辈们的事情都忙完了,就是同事间的。
家里也热闹了几天,麻将桌牌桌都摆了起来。
苏幕柽说要过来,但是因为有事而走不开。
倒是段晗过来了,骆杨倒是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是笑意,段晗给他打电话通知的时候他还难以置信。
段晗是带着易棠樾来的。
撇开那层关系不说,易棠樾确实是个优秀的人物,谈吐不凡,风度翩翩,几瓶酒下肚,三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了。
段晗他们是下午到的,晚上酒喝多了,他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骆杨索性留他们在家里过夜。
看着他们两个相互搀扶着进了房间,他释然地笑起来。
在“忙碌”中,他挤出一点时间思考了唐莫稍的事情。
本想等唐莫稍病好了,让他说个清楚,没想到意外地被他哥哥接走了,现在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不管唐莫稍是用怎样的心情将自己那个……了,事情已然造成了,又不能因这个状告他,也不可能哭哭啼啼让他赔偿,更不可能将错就错跟唐莫稍再睡一次。
所以,冷静下来后,还是觉得离唐莫稍远一些好。
毕竟他们不再是纯洁的师生关系。
开学前夕的元宵节,马俊来他家蹭饭,又带上一个年轻的老师,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骆杨看着时间安排表,这学期和上学期的课程安排差不多,连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星期有三天可以自己回家做饭吃。
开学第一天,唐莫稍没有来。
第二天,没有来。
第三天,还是没有来。
连续一个星期,唐莫稍都没有来上课。
也不知道是不是转学了,没听其他老师说过啊。
骆杨确定他不是故意在上课的时候注意唐莫稍的,班里空了几个位子,他还是可以看到的。而且唐莫稍的位置非常明显,他想不注意都难。
回到办公室,马俊坐在他的位子上整理东西。
看到骆杨回来,给他让了个地方,“那边灯坏了。”
学校的灯坏了,不超过二十分钟立刻就有人过来换,所以骆杨并不着急,将书放下,准备回家做饭去。
马俊突然说:“你跟唐莫稍那小子是不是挺熟的?”
骆杨心下一顿,扣着外套袖口的手停了下,“……还,还好。”
马俊“咦”了一声,说:“以后你周末可以跟我一起打副本了。”
骆杨皱了皱眉,直觉不对劲。
“唐莫稍他转学了。”
骆杨愣在当场。
马俊还是嘀咕我们学校哪里不好为什么要转学之类的,骆杨呆呆地将书打开又放下,马俊在桌子上放了一包烟,他抽出来一根,拿起马俊抢他的那只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唐莫稍怎么会毫无征兆的转学呢?
骆杨垂下眼,“我去下厕所。”
他们老师跟学生用的也是同样的厕所,因为就快上课了,厕所里面只有几个学生,骆杨将烟吸完,摸出手机来,对着通讯录看了好久,才在唐莫稍那一栏按下呼叫。
他早就决定就算看到唐莫稍也不能跟他太清静。
唐莫稍的家庭有能力请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数学老师,而他不会再在周末给他补习。
他想着不管唐莫稍怎么跟他撒娇,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心软。
做不到避而不见,视而不见,就做到唐莫稍跟其他学生没有任何不同,他的春节一直在思考这些,思考着怎么做。
只是,唐莫稍没有给他机会。
他转学了。
他对于唐莫稍的转学毫无准备。
而现在,唐莫稍的电话关机了。
从回办公室的老邵口里得知这个准确的消息时,骆杨呵呵了两声,书都没有带便回家了。
一开始骆杨还会给唐莫稍打电话,一个月后唐莫稍的电话从关机到号码是空号之后,骆杨就将他从电话薄里删除了。
那些通话记录马上就变成陌生的号码,收件箱里最多的信息也变成了同一个陌生的号码。
课多也很好,至少少了许多休息的时间,一休息就睡觉,没有时间想这些那些。
清明节来临的时候他请了一天假带上清明节的三天,他回老家上坟。
见到了苏幕柽,还带苏幕柽的儿子玩了一天。
苏幕柽的气色很好,小心翼翼地问他有没有找个伴的时候,骆杨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