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日子,瞧著一切风平浪静,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却没想到王爷竟招我在书房随侍?那个最不喜在他批阅公文或习文弄墨时受到打扰,影响思绪,妨碍他思考问题,故而从不允许有人在他使用书房的时候无故出现打扰的王爷竟然亲自向管事要了我去为他端茶倒水,铺纸研墨?我心中是惊惧交加,万般不愿。要我去伺候一个喜怒无常还爱用怪异眼神睨我的贵主儿,叫我这本就胆小怕事之人怎麽能做的好事情?可命令已下,我是不得不从,终还是去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个怪主子。
我这日子是过的越发艰难了。王爷不在的时候得收拾书房,连书也不敢再随便翻阅,王爷一回来又得在书房随侍左右,看他面色行事。惶恐万分的我连站在王爷面前都是胆战心惊,生怕行差踏错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被这主子给办了。可看到我不自在的样子,王爷却似乎很高兴,连批阅公文的时候也是嘴角啜笑。
搞不懂,我是越看越心惊,怎麽看怎麽觉著有古怪。
“茶。”
“唉?是,是,王爷。”本来一头雾水正思忖著以後该怎麽好生伺候这主子,听得他一声唤,忙提起一旁的茶壶,为王爷斟上一杯热茶。
我脑袋低垂,双手颤抖而恭敬的奉上茶水,王爷却半天未曾接过,我正纳闷,抬头想瞧个缘由,却又见王爷用那奇怪的眼神望著我:“你都过来伺候我好些日子了,我怎麽瞧著你的精神是越发憔悴,胆子也越来越小?你做事如此局促,莫非是我长相凶恶,对下人态度恶劣,把你吓著了不成?”
我一听,大惊,手上的茶盏再也捧不稳,手一软,这上好的青瓷眼看就要落地生花,幸得王爷伸手一扶,从我手中接过茶杯放在桌上,可攥著我的手却没有放开。
“怎麽,当真如此惧怕於我?”
“没,没有,小人罪过罪过。王爷贵气逼人,相貌堂堂,实乃人中龙凤,怎麽会吓得小的,小的仰慕您还来不及呢。王爷叫小人伺候著,本是小人福气,可小人腿笨手粗,反应迟缓,只怕伺候王爷不够周全,不能为王爷分忧反而给您添乱,是故小人做事总是瞻前顾後,谨慎小心,这便显得拘束了。王爷还是放小的回那花园继续做我的花匠吧,小人实在是不适合做王爷贴身侍从。”我被王爷抓的死紧,手上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是徒劳。
“说话还算有条有理,读过几年书吧?”
怎麽这话锋一转到这上头了?
“回王爷,家父教导下识得几个字。”
“嗯,我瞧你挺爱看书是吧?我这书房里的书,你看了不少了吧?”
啊,王爷怎麽看出来的?我翻看过的每本书都归了原位,甚至是更为妥帖的放置啊,这是怎麽被他看出来的?完蛋了,完蛋了,原以为只被他瞧见了那麽一次,後来也没被追究,应该是没被发现,却没想到早就被人瞧在了眼里。
“王爷恕罪!小人斗胆,在得空的时候偷阅了几本,绝对没有损坏王爷的东西,只是翻来看了看,仍然是保存完好的,王爷请饶恕小的一时大胆!”这下我可是不得不跪喽。可王爷紧紧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甚至搂上了我的腰。
“本王又没怪罪於你,你怎麽一遇事情就只知道下跪求饶的。”王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语气里没有怒意却似有几分戏谑。这王爷,耍著我很好玩吗?我这做人奴役的,得罪了在上位者除了下跪讨饶还能有什麽其他办法?难道横著脖子和人家斗?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除了讪笑几声,没有别的应对法子。王爷箍在我腰上的手臂是越发收紧了。他将攥住我手的那一手松开,也不怕我会跑掉,径自起身从身後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摊在桌上。
“上次看的,是这本《三国》吧?”王爷的呼吸就在头顶,我的头离他的肩膀不过寸余,别扭的不知该如何放置自己的手脚,只能僵著身体尽量保持著距离。
“是,是的。”这王爷怎麽喜欢这样说话的?我又不是女子……莫非?!我心下暗暗吃惊,只盼自己猜测错误的好。
“《三国》一书故事性强,也难怪会引你入胜了。但你可知道这每一个故事背後有著许多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军事知识,和不少计谋策略,运筹帷幄的头脑战术?”
“这,我不知道,我就觉著那书写的有趣的紧,书中那些将军,谋士个个都是雄才伟略,让人钦佩的紧。”
“他们比我如何?”
这如何比较啊,人家都是死了几百年的人物了,又怎麽和您这现世的王公贵胄的比?
“这,这小的不知道,小的没见过那些大人们,只从书中所写不足以判断一个人的优劣。”我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就怕说话没掌握好分寸。
“呵呵,阳儿倒会说话。那你对那些兵法奇谋可有兴趣?”王爷听我回答,倒是高兴的很。
“兴趣是有,可是……”王爷您可不可以别用这麽别扭的姿势和我说话啊……我,我可不想猜测成真呢。
“既有兴趣,那你不妨晚上到我房里,我细说给你听?”这下,那呼吸竟就在耳畔,臊的我满脸通红。
果然被我猜中了。“晚上”、“房里”,这还能是什麽别的意思?心中警铃大作,告诉自己可得赶紧的逃开,可身体却只能僵直的任王爷揽著,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瞧著我如此窘相,王爷倒笑开了。他用著他那醇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