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不知何时抚到肩上,轻轻摩动,云州皱了眉,见那人还一脸自得的模样,云州倒还有些纳闷,都是这般动作言语,有些人做来便是fēng_liú迫人,引得人心动,有些人做来却是下流猥琐,让人直欲作呕,当真想不通。
他自小在军中,人生的惹眼,这等不要脸的人倒是见得多,不过因着他那易偏激躁动不顾死活的性子,真正敢上手招惹的却没有,云州收了眼面无表情道:
“你让开些,连着你的手,收好了,别不小心落在这里。”
他性子里偏激急躁,偏偏面上时常是一副无甚表情沉默寡言的模样,脸面长得又实在是漂亮,生起气来也是木然,话说的狠,却不见有什么动作,也不怪人眼神不好,卢宗并不怕他,反觉这人刺的有劲,只笑问道:“那位鲜大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俩倒是亲近的很。”
云州仍旧面无表情,只道:“他是我堂兄。”
卢宗道:“我可不信。”
云州管他信不信,伸手去拨开他手便要走,那卢宗只一把攥住他手,不要命凑上他耳边,缓缓低声道:“你是哄人的吧,我可不上当,你两个在一起玩的时候,你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我看你这么听他话,八成是只有被欺负的份,这么说,是他弄你了?我看那鲜大人一身fēng_liú骨,该趴在下面才有味道些。”
云州一句句听他说完,话虽然荤,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鲜大公子总是对被压在下面心不甘情不愿,当时爽了,事后便又想打歪主意,回去将这话说给他,他便以后就此认了不再折腾,这个卢宗人虽然讨厌,却是很懂道理。
当下打定主意,不过这人虽然懂道理,无奈实在恶心的人受不住,于是也不再受,只转身扭了他手往背后一压,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到地上,卢宗一个不防备,正给他一脚踹的结实,胸口剧痛,倒在地上,场上已是哗然,众军士纷纷围过来,却都不敢上前干涉,云州上前一脚踩在卢宗胸口,一手拔了剑抵到他颈上,冷冷道:
“我说了,让你让开些,不要乱动,闭上你的臭嘴,还有你的爪子收好,你若不想要了,是不是想要我帮你剁了去喂狗?”
卢宗愤然挣扎,羞怒不已:“放开!这是军中,果然是下贱的羯奴,你敢乱来!”
刘子善平定了北州后,仍有不少羯人没有逃回北边,也到中原,与汉人混居,本朝一向政策开放,并不歧视外族,当年段荣军中几乎大半都是羯人,后来还杀到了京师去,但因着当年羯人在北边扰乱,百姓间提起时常以羯奴呼之。
云州听到羯奴二字,剑端一晃,已是挑向他右手,卢宗顿时惨叫,血落入尘土中,云州面色不动,道:“我并没有招惹你,是你自己要生事。”
卢宗满脸尘土,面相已是扭曲,转头冲两名军士发了疯似也叫道:
“这人反了!还不给我见他拿下!回头我要你们的脑袋!”
云州只抵住他扭动的身躯,转头冲众人冷声道:“谁敢动!我先要他的脑袋!”
卢宗咬牙切齿道:“你敢!”
云州道:“我敢不敢,你不妨试试。”
鲜侑正同陈寔在营中议事,听到外面喧嚷,有军士急急忙忙进来,报道:
“将军,鲜将军同卢将军在校场打起来。”
鲜侑听这话赶紧站起,同了陈寔一同出去,说是打起来,实则是鲜云州一脚踩了卢宗,卢宗动弹不得,众军士围着流冷汗的流冷汗,看热闹的看热闹,鲜侑听说打起来还有些着急,看着状况终于放下心,陈寔却已是脸色冷峻,命身边军士道:
“军中不得私斗,将这两人都给我带下去,先责二十军杖,再各究其罪!”
那军士听陈寔令,上前带人,云州持了剑不放,道:
“是他惹出的事,如何找我问罪,我的二十板子该他替我一起挨。”
鲜侑上前低声劝道:“你不占理,先把人放了。”
云州收了脚,那卢宗跌跌撞撞站起来,已是狼狈不已,灰头土脸,不堪受辱,左右四顾一番,右手剧痛,便使左手,拔了一军士腰间配刀便砍过来,云州一把拉开鲜侑,挥剑去挡开,那卢宗已是发了疯,左挥又砍,云州也恼怒,迎上去对战,谁也不肯稍让,陈寔气的提了刀上前,一边一个格开,怒道:“你两个脑袋不想要了吗?”
卢宗停了手,冷笑狠声道:“他先持了兵器,我可是空手。”
云州道:“是他先不规矩,拿他那脏手来摸我,还说些下流话挑逗于我。”
卢宗面色胀红,几欲吐血,众人听他面不改色说的理直气壮,皆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反应,陈寔也是听得脸上直抽,鲜侑更是口水都要喷出,见他这等话说的脸都不红,直替他丢人,不忍再看,稍稍以袖掩面,道:“莫说了,都先下去,下去。”
又命军士道:“还愣着干什么!缴了兵械,把人都带下去!”
军士已趁机上来将他二人压住,带下去,一人一顿板子挨了,鲜侑一旁看的直不忍,却又无话可说,只得心一颤一颤的陪他挨了,搀着他回府,云州只不高兴,回了府趴在床上便不动,鲜侑掀了袍子替他上药,看那屁股上红的发亮,肿的老高,叹道:
“你这是哪里来这么大火气,好生生的屁股打成了这样,大晚上都不用点灯了。”
云州道:“要不是在军中,我早该一剑杀了他。”
鲜侑照着屁股上轻轻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