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交代遗言了,解决了你之后,很快你儿子就会赶上来的。”
“高大人,我知道你憎恨宋瑞,我也是。既然我们的敌人一致,为何不联手起来结个同盟呢?”
宋瑞,既当今皇上康瑞的本名。
“不必,他的命只能是我来手刃无需他人插手。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我保证你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那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燕将军到底是怎么出事的?”眼看着再不能让他改变心意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景坤最后关头只得破釜沉舟一试。
当年,高墨澜才及弱冠之年就已官拜礼部尚书,这也是景坤会叫他高大人的原因。传闻他和当时同样年轻却已经是护远大将军的燕朗月私交甚好,俩人过从甚密甚至一度引起流言蜚语。后来更听说因为燕朗月成亲,高墨澜负气之下罢官出走,差点活活气死高家二老。只是这传闻到底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不过燕朗月和他关系甚好这倒是真的。
果真,高墨澜听他提及燕朗月,手上的力道蓦然一松,连神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说什么?”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善于精兵布仗的朗月会在那一次战事中/出现那么严重的失误,最后竟落得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等他赶到时满目所触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疯了一般在那些尸体中寻找他,最后终于在一个隐蔽的战壕后面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燕朗月。
可是他伤得太重,终究回天乏术死在自己的臂弯里。多少年了,那人满身浴血的样子直到现在他都还会梦到。他笑着,一如他们最初相见时自己为之心动的那个笑容一样。他说,墨澜,我可怜的墨澜,我到底还是负了你!
高墨澜这辈子都忘不了燕朗月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变得冰冷的感觉,心跟着怀里的人一起死去,他的世界也在那一刻随之坍塌。
“燕将军兵败并不是偶然,是因为有人在开战之前向敌方泄露了作战计划。”
“是谁?”
“是魏岑!”
“魏岑是谁?”
“他是康瑞当年的贴身侍卫。”
“这些事情你又是从何得知?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高大人!”
“别叫我大人,这里早就没有什么大人了。”
“高公子。魏岑与在下是同乡,又是同一年入的宫,只是后来我被太子挑走,魏岑又指派给了四皇子。我们虽各为其主,但私下还是有交情的。”
“你是说魏岑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你?”高墨澜再傻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凭他一句有交情就能随便套取到这种天大的机密。
“不是。是我猜测的。早在燕将军出征的前两日,魏岑曾来找过我,说他要去干一件大事,事成之后就会飞黄腾达。当时我还笑他做白日梦,可是两日后他真的就不见了。后来我问过敬事房的小太监,他们说早在两天前魏侍卫被上阳宫的公公宣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高墨澜当然记得上阳宫是康瑞当年做四皇子的时候住的寝宫。他在那个宫殿里从小玩到大,对那里的熟悉程度堪比自己的家。
“后来有个关系不错的守城门的侍卫悄悄跟我说,他在燕将军出征的队伍里看到了穿着士兵衣服的魏岑。我当时也不明白魏岑为什么要混进军队里,难道他所说的飞黄腾达就是去战场上立功?”景灏下言灏。
景坤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