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撩拨的摩擦与捏揉,一血持续了很久,直到万俟向远再度喘息着放松下身体,才停止。
不知何时,外面疾雨已经停歇,只余瓦当之上残留雨水滴落的啪嗒声响。
披上外衫寻进寺庙后院,衍墨在口井边找到个木桶,沉下井里摇上桶水来。
雨后山顶的空气极清新,只是多了些许凉意。衍墨提着水桶走回那间柴房,还未进门便觉出一丝不对,警觉着想要转身逃走,却已经为时已晚。
“想逃?”
阴仄仄的两字从万俟向远口里道出,衍墨立时不觉山顶寒冷,背后生生冒出一层薄汗。
“嗯?”阴森的质问没有罢休意思,万俟向远极速扣住没有提着水桶的手腕,具体所在,自然是脉门。
默默低下头,衍墨没有开口,安安静静,不解释,也不讨饶。之前的嚣张神色踪影全消,甚至连人都不自然的紧绷起来。
前后变化全然看在眼里,万俟向远忍不住生出些许心疼,顿时没了再追究的心思。接过沉甸甸的水桶,低缓轻叹:“又能真将你怎样……”
“是……”头依旧低垂着,在万俟向远看不到的眼底,却有一道精光忽闪而过。
心计,衍墨从来不少,不然又哪里能从东阁里安然走出。只是……从不会用来对付万俟向远。
至于现下,勉强算是……自保罢。
回到屋里稍事清理,两人趁着未明天色,一路回去客栈。动手劳力之人,自是那先起心疼之念的……
叫水沐浴是必然,相拥而眠也已成为习惯。雨后的清晨安静异常,唯有不时几声啾啾雀鸣。
入睡,刚刚好……
……
羊肠小道,曲曲折折。概是觉出主人闲散心性,墨云与踏雪慢慢悠悠在林间小道上行进着。
会会儿,林道将出,人声渐近,万俟向远控马回过身去。
“前面是桥石城。”
“嗯。”
自与那主从二人拜别,赶路顺带偶尔游玩,已经过了许多日。朱家,桥石城的朱家……衍墨细细思量着其间种种干系,亦步亦趋赶着马匹行路。
隐秘前去永荆的阁主在之后永荆事出时竟再度秘密离阁。
武功不凡,从永荆附近开始被追杀的主从二人。
与那二人深仇大怨,一路穷尽一切办法追杀的朱家女子。
当真,混乱得毫无头绪……
“累了?”觉察到身后人略微落下,万俟向远亦慢下速度。
“没。”摇摇头,衍墨难得笑了笑。
眼下已是腊月二十一,看来灶节是要在这桥石城过了……
……
果真未去什么客栈酒楼,两人寻至处早已有人安排下的民宅,就算是住下了。
翌日清早。
衍墨头个转醒,随手要给身侧之人拉盖被子,却不小心将人给扰醒了。
懒散地半睁开眼眸,万俟向远连人带被一把拢向自己。“一清早,折腾什么?”
“属下没有……”安安稳稳靠过去,衍墨也就起了再睡一会的念头。反正……这一路下来都是这么过的。
瞧着坠入沉眠,不再时刻记挂规矩之类的人,万俟向远心底柔软几许,硬是让约好在城中茶楼等候的钟修干坐了半个时辰。
……
——风雨楼。
不同于一般茶楼,进出风雨楼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就是不会舞文弄墨,也至少要有点银子。
风雨楼厅堂里,更是笔墨随处可见,就连端茶送水的店小二,也是礼数周全,能言善道。
厅堂里的瓷器,书画虽不是极为名贵,却也摆挂得相得益彰。将幅画上落款“朱全礼”三字收入眼底,万俟向远不声不响地走上楼梯。
“吱呀——”
二楼的雅间里,钟修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正猜想着会不会出了什么麻烦,就见要等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少阁主。”
“嗯。”
这便是身份地位的好处,要做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必向人一一交代。
神情自若地在窗边椅子上一坐,万俟向远刚要说话,就被个呱噪声音打断了。
“向远哥哥!”
掌管青楼多年,打听收集消息自有巧妙门道,是以调查朱家与朱家小姐的事情还是落在青兰身上。
原本正正经经办事的人听得最念之人也来了桥石,真正有了劲头,一天到晚缠着钟修交待出万俟向远投宿的地方。
一眼剜向已经“噗通”一声跪地请罪的钟修,万俟向远沉默许久,才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