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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交谈后,三人得知眼前这个木雕师其实就是当年失踪的白画师。当时他本想自杀,一死了之,结果恰巧有奇人路过,将他救下。后来那过路的人听白画师讲述了老城主的所作所为,觉得愤慨异常,于是给了他一个册子,上面讲述的就是这门“雕心”的手艺。
当然,这雕心远没有他在老城主府上展现的那么简单,真正掌握雕心之术的人,据说可以让死物变成活物,使万事万物都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品尝喜、怒、哀、惧的滋味。然而,白画师当时复仇心切,并没有好好研究,只学了其中的一个分支,也就是“换心”。
所谓“换心”,顾名思义,就是把活人的心掏出来,然后把自己雕的心放进去,这样的话,被换心的那个人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成为雕心者的一个分|身。不过,这“换心”之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白画师当初抓了好几批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失败了不知多少次才有这么一例成功的。而方雪的情郎,就是他抓来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那……瑞郎现在……”方雪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现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近乎本能的恐惧。倒也难怪,任谁见了这样一个变态杀人狂站在自己面前能不腿软?
“现在怎样我还真说不准,不过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死呢。他以为我是他战友,所以把东西托付给了我。”白画师答道。
“那,您能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哪儿吗?”宝禾先生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现在他在哪儿我可说不准,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他在翡翠宫。”
“翡翠宫?”宝禾先生长期以来一直自诩见多识广,然而这“翡翠宫”他却是从未听说过。
“翡翠宫没有固定的位置,它一直在不停地移动着……”
天边出现了些许的亮光,天快亮了,原本坚固的桥开始嘎嘎作响。
“先生,天快亮了……”刘子安拉了拉宝禾先生的衣袖,提醒道。
“你先带阿雪回去,我待会儿就到。”宝禾先生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说实在的,桥响成这样他也害怕,但是如果不问出翡翠宫的具体所在,那他们来这趟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刘子安顿了顿,答道,低垂着眼眸,看不出神色。
可能是由于刘子安和方雪二人离开时的跑动为桥梁施加了额外的力,宝禾先生只觉得桥身晃动得比之前更厉害了,让他不得不扶住两侧的栏杆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要不您说个大体的位置吧,比如它常出现在什么地方。”宝禾先生嘴上以极快的速度说道,身体却仿佛静止般一动不动。事实上,他此刻有种错觉,总感觉自己只要稍微动一小下,这座桥就会瞬间崩塌,然后他们全都会掉到万丈深渊里去。
“这个,大概在大漠吧。”白画师悠闲地靠在栏杆上,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桥的颤动,想了想,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君活过来啦~撒花*★,°*:.☆( ̄▽ ̄)/$:*.°★*
第64章 老城主与白画师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人人都道城主家的大公子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七岁时便生得秋水为神, 白玉作骨, 秀丽非常。而且聪颖绝伦,凡诗歌之类,旁人只口授一两遍, 他就再不能忘,与他解说,亦能会意。九岁时,城主为他请了位老师,不满一年他就将《诗》、《书》、《易》三经并四书烂熟于胸中, 兼句句都能讲得来。待到十四岁时, 竟已成了文坛宿将, 每有著作,献述亦不能指摘其破绽, 唯有择其优者圈之。
然而,这样优秀的人物却到了弱冠之年仍未娶亲。虽然上门来提亲的人不少,但都没了后话。众人虽觉得有些奇怪, 倒也没有往深处想,毕竟纵观全城也没有哪家姑娘能配得上这大公子。
每次听到身边伺候的人讲起这些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 大公子都只是笑笑, 不置一词。其实, 哪里是人家配不上他, 分明是他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没错,这大公子是个断袖,而且还是天生的那种, 改都改不过来。
这一日,吃过早饭后,一位友人兴冲冲地抱着一副画来找他赏鉴。据说这幅画是他在一家古物店以五十两银子购得的,是多年前早已作古的白大师的真迹。
原来这大公子不但擅长诗词歌赋,在书画方面也是颇有研究。据他说,看一个作品好不好,主要看它的气。凡是书画名家,作品中都有一股“气韵”,溢于画面,而伪作则大多用笔呆板粗俗、匠气十足,无“气韵”可言。换句话说,就是人物画要观其顾盼语言,花卉果品要观其迎风带露,山水画要观其清闲幽旷,野径迂回。这样的画即使不知出自何人的手笔,亦为妙手佳作。反之,即使落款为某某名家,也定是赝品。
当下大公子接过友人的画,戴上手套,徐徐展开。只见那图画描绘的山川险峻,气势恢宏,山间屋宇,环境幽谧,山间有两人相对而坐,闲雅之气溢于绢素。
友人见他良久不语,不由得有些着急,凑上前来问道:“大公子,此画如何?是真是伪?”
“白大师的真迹于工细中寓清刚,稚拙中显功力。平中有奇,力中有行,喻文人的笔墨意味于其中。若是行笔工而板、秀而弱,就很有可能是代笔或伪作。前段时间有人拿了一副白大师的《猛虎图》来求鉴,我观那画用笔细碎,勾线工板,匠气十足,断为赝品。”
友人听到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