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了,”叶朗揶揄他,“帅哥。”
飞机在跑道上越来越快,霍杨一开始还没注意这个,“我告诉你,我这些年可是——”飞机离地,猛地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时候,他好像被重重一掌拍倒在座位上。
舷窗外的景色缩小,几乎与地面成了九十度直角。这感觉像坐过山车,极速带来的电流猛地冲上腹部,又从后颈麻到尾椎,霍杨觉得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
他发誓上一次坐这架飞机的时候不是这么起飞的!
“啊啊啊啊啊!”霍杨惨叫,“我要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叶朗的笑声一丝不落传进他耳朵里,他扯着嗓子吼道,“我让机师放飞自我!随便乱开!操,他妈的反正也要卖了!”
霍杨一把抓过叶朗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强迫对方“轻薄”自己,继续惨叫道:“不要命啊啊啊啊!”
还好机师是有理智的,没来什么360度战术翻滚,冲上平流层后就渐渐平缓了下来。机舱里俩人没过瘾,继续来着野兽派二重奏,叶朗甚至飙出了花腔男高音,活活飙成破锣嗓子。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机师没有停在海拉尔机场,而是联系地面,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片远离市区的旧跑道,准确地降落在了这里。
旧跑道废弃不久,地面还是非常平整宽直,周围荒草萋萋,断裂的路面下还有流水淙淙。
一踏出温室似的舱门,便遇见了宇宙玄黄。
银河犹如一条深刻的伤痕,却又像绶带般璀璨。横亘在夜空中,撕开了繁星的睡幕。站在舷梯的顶部,背后是蛰伏巨兽一样的飞机,人造科技的巅峰,而眼前是漫漫长夜,浩浩万象。
叶朗看着星空,而霍杨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星光溶化,仿佛正在消解的宇宙。
那个时候,霍杨心里有许多期盼和愿望,一桩一件都想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