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守所里没有遭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负责看守的警卫的态度还算友善,比之其他人对他的关照似乎多一些,但也可能是错觉。至于原因么,他很容易猜到,还是家庭背景起了作用吧,况且哥哥目前又在东京当警察,这些随便查查就知道了。
刚才警官转交给他的包裹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几本书,仔细一看,竟是漫画书!不过明显是出版了至少有十年,算得上经典的老作品了。他中学的时候就都看过了。想来土方先生平时不关注这些,恐怕是不知道现在的新作品吧。真是费心了。他心怀感激地将漫画书收好,等出去以后一定好好向土方先生道谢,不过在那之前,要真正地重新振作起来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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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气真好啊!”坂田银时站在窗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仍维持着深秋气候的初冬,这段时间阳光总是很充足。但气温已经清寒了。
哈,虽然天气好,但没事做,无聊啊。他左右扭扭脖子,垮着肩膀去洗漱。今天不是周末,神乐他们只能等到放学才会过来。工作嘛……这周完全没有预约。那就看电视,看《jump》,睡觉打发时间好了。
啊呀,结野主播呦!还好,还好没有错过哪!他就这么含着牙刷坐在电视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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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一声不吭,皱着眉坐在沙发上,右手始终按着右边脸颊。刚才开例会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一直坚持着,这会儿更严重了。
“你怎么了?头疼啊?不舒服就赶紧去看医生嘛。”
“不,牙疼。上个月才去牙科诊所检查过。我想这几天应酬,在外面吃的料理太辣,大概是上火了。”土方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那就去药店买点药吧。”近藤建议。
“也好,我这就教山崎去。”土方点点头。“不过吃了也不会马上见效就是了。”
“顺便买个冷敷袋敷上会好些。”
“看来也只能如此啦。”
“嗳,前天松平叔又找我过去,陪他下棋。”近藤又搭腔道。
“哦?这么频繁找你,可不太对劲呀。”土方轻轻活动着下颌说。“结果怎么样,没有输得很惨吧?”
“啧。”近藤极其遗憾地叹了一声。
“啊,不是我说你啊。市面上不是有很多讲解将棋技法的书籍嘛,下次老爹再找你下棋,你提前翻翻,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至少学一两招,让老爹也刮目相看一下啊。”
“哪有这么简单啊!”近藤了下桌子。“对付小学生还凑合,你觉得临阵抱佛脚学来的套路对老爹有效吗?”
“唉,也许改变不了输棋的结果,不过可以让他看到至少你进步了嘛!总比下过这么年,始终停步不前要好嘛。一点进步都没有,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呀。”土方又左右稍稍活动下颌,有后面的牙一跳一跳得疼。“再说啦,现在学校里也挺流行将棋的,有的小学生选手也很厉害呀,哪像你说的,轻易能对付过去。”
“谁说没有进步呀!从完全不会,到基本掌握,这不是进步吗!”近藤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是啊,是啊,从不会到会……说实在的,不会下象棋还真有点不可思议哩。”
“喂,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谁规定的啊,啊,黑道必须精通象棋?谁规定的啊?”
“过去的前辈还不都是嘛!别说传统的将棋,就连围棋,国际象棋那些都略通一二哩。博弈嘛,下的是棋,比得可是思想和谋略。”土方用左手指了下脑袋。
“又来了,什么都说得那么深奥!”近藤歪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讲过了嘛,我的信条是‘玩就是玩,干什么就是纯干什么’。你说,下棋算不算一种消遣娱乐?既然是,那何必考虑那么多、那么深远,痛痛快快享受就是了嘛。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技术不好呗,何必弄得好像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似的。没必要嘛!”
“得啦,你愿意这么认为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是专业选手,就是随便玩玩了。”土方靠在沙发背上,感觉这个姿势牙痛多少得到了些缓解。“松平叔下棋的时候,有没有说过特别的话?”
“特别的话?”近藤怔了一下,开始回忆。“好像……都是和棋路有关。前天几乎没有提过其他事,就是下棋。”
“没有一语双关,或是别有深意的话吗?”土方追问。
“这个……”近藤低头,“嗤嗤”搔头发,“你知道,我对这类术语一知半解,你让我复述那恐怕有点……”
“……算了。”土方扭头看着门口,得尽快让山崎买药和冷敷袋来才行。
“不过啊,我也认为松平叔频频找我有点不寻常哪。”
“唔,我猜还是和他上次指的那事有关吧。”土方又转过头看着他。
“但又不说透,让我自己去猜,这不是难为我嘛!”近藤眉毛一歪,无奈地搓搓手。“我看干脆啊,下次你去和老爹下棋好了。看你刚才讲得头头是道,技术肯定不错吧!”
“不行,对于老爹了来说,我也不过是初级水平,再说,松平叔找的是你,我那么做可是越权了。别忘了,你才是组长啊。”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我都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嘛!那还能怎么办呢?”
“不能直接讲明的事……”土方低吟着。“肯定是上面又要出台什么新政策,然后这个新政策对我们将来的活动或许会造成一定影响。我想也就是这个了,□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