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魔修摇了摇头,也不觉得伤心。他百无聊赖将一片白云拽到指间,细细搓揉把玩:“既然道长不愿与我赌一场,我也只好作罢。”
听他话中的意思,不像这么容易放弃。天知道这脑子坏了的太虚剑修,又想出什么鬼主意。
就算程梁想逼迫自己,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手段。以不变应万变,谁又能怎样?左温长睫眨动片刻,仍是一副宁静表情。
“难得本尊参加一次云台会,忽然觉得缺少一些趣味。”程梁径自发声,震荡在整个沧澜山中,“谁能夺得头筹,这件下品灵器,就当做给他的奖励。”
话音未落,忽有一道璀璨光芒划破苍穹,如流星曳尾光华灿然。它带而来的疾风太过锐利,让人不能直视只能移开视线。
等到那光芒轰然落地之后,一把银白剑身深蓝底纹的长剑,不偏不正插在场地正中央。
一丝一缕的灵气化为点点莹光,附着在长剑周围,留恋不已又舍不得离去。
“此剑名为星海,是一把飞剑的剑胚。现在本尊已经解除它周身禁制,获胜者自可取之。”
轰然一声,整个沧澜山都炸开了锅。
筑基修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们见到最多的就是法器。除却大门派亲传弟子外,谁也没这般幸运,能够拥有一件法器。
而灵器与法器之间,可谓有天壤之别。不管价值或者威力,前者都是后者的数倍。有些穷苦的金丹修士,还要将就着用一件上品法器,着实有些可怜。
现在程梁一出手,就是一件下品灵器,哪能让人不震撼?和这额外的奖品比起来,云台会东道主极天宗拿出的上品法器,都有些太过寒酸。
莫非是进入决赛的四人中,有程梁十分看好的晚辈?不少人将目光投注在苍穹之上,差点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偏偏程梁只简单交代一句话,而后就笑盈盈歪头望着左温,似在等待他的夸赞,颇有些乖巧模样。
夸赞什么,夸赞他脑子坏了?左温一点也不上当,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一件下品灵器,就能炸得进入决赛的几人失魂落魄。在此等利益引诱之下,谁不会拼尽全力?
至于赵如冰能否拔得头筹,事情到了此时,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江云眉既没有因渴望而失态,也没有迫不及待地看向苍穹。她眼睛微微眯细,更加自信满满。
昨日她还觉得程梁太过高傲,不肯放下身段指点自己这个后辈。今日一看,显然是自己误会了他。
这位前辈能够舍出一件下品灵器,只为激励自己竭尽全力,可不是用心良苦么。这等实打实的奖励,可要比轻飘飘说上两句话,来得实惠多了。
等她夺得头筹之后,不仅有极天宗奖励的一件上品法器,还能获得这件下品灵器。自己大可将那上品法器交予宗门,换取足够丰厚的贡献点,也许还能一并换一门上好法决。
青衣女修已然开始心中盘算。她眸中是满满的自信之色,光芒熠熠极为耀眼。
对于自己能够夺得头筹一事,江云眉从没有怀疑。她已经进入决赛,只等胜过这两次的对手之后,就能稳稳将那把剑拔起。
风水轮流转,昨日好运的是赵如冰,今天就换成自己。
第一个对手赵如冰,性格软糯又十分好忽悠,又和自己是好朋友好姐妹。只要江云眉装出一副不忍伤害她的模样,再说什么点到为止毫无伤亡,对方就会乖乖上钩。
可惜昨日凌天太过怜香惜玉,凭借他的能为,本该将赵如冰直接淘汰。偏偏凌天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既是愧疚又是不忍,由此让赵如冰硬生生进入决赛,实在看得江云眉反胃。
不过没关系,赵如冰的幸运到此为止。江云眉自会用实力证明,投机取巧之人向来无用。
至于第二个对手谢应,就更不成问题了。尽管谢应修为足足比江云眉高出一层,她也没有半点畏惧。
谁让江云眉凭空多出一世记忆,由此诸事都在算计之中。她早将谢应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就连此人性情也一并揣摩到位。只等率先开战之时,自己就能夺得胜利。
青衣女修眸光闪动,风轻云淡地说:“如冰,你我是好朋友。即便此时不得不敌对,也该保有分寸点到即止,也不会伤了和气。”
赵如冰面孔微白,也声音古怪地重复道:“说得对,不必伤了和气。”
她此等反应,倒让江云眉有些意外。如此冷淡疏离的模样,倒像她那个师尊,没有一点好拿捏的气度。
昨日凌天也表现怪异,莫不是他终究背弃自己?
之前江云眉想出这个主意时,那优柔寡断之人就似又几分不忍。他强忍着点了点头,也依照自己的吩咐行事。
由此想来,定是凌天背后同赵如冰通了气,偏偏还装出一副痴情模样糊弄自己。
凌天只当江云眉没看出此点,却不知自己思绪何等敏锐,整个世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她?江云眉心中暗恨不已,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
江云眉越发眯细了眼睛,仍是温温柔柔地说:“哎,如冰你不误解我就好。我与你之前的情意,又哪容别人破坏分毫?”
粉衣女修索性不看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言而喻的冷漠与疏离。
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伪善之人罢了,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江云眉指尖一挑,周身数道玄光一并而起,立时将粉衣女修淹没在其中,竟是夺得先机,让旁人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