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此时,封天纵恨不能直接杀了我。”少年在慕华灿耳边轻声细语,“也许他更想将你带走,囚禁关押再狠狠折辱。”
若有若无的气息,让慕华灿微微一悸。似一只小猫爪子,不轻不重在他心上挠了一下。再加上那般近乎调戏的话语,越发让蓝衣青年眯细了眼睛。
然而只是这片刻的亲昵,随即左温就拉开距离,并不看慕华灿半眼。
这魔修是嫉恨自己先前戏弄他,非要到此等关键时刻才报复回来,左温睚眦必报的性情从始至终就未改变过。
蓝衣青年笑意盈盈,也微笑道:“我也曾计划过同样的事情,可惜你那次逃得太快,让我所有打算都落了空。”
慕华灿也附在左温耳边说话,姿态亲密语气和缓。旁人瞧见他们二人模样,都不由避过头去。
左温斜了慕华灿一眼,并未有任何反应。
若是他早就心生畏惧,又何能占得上风?终究是脸皮厚的人,才能在这场交锋中赢得胜利。
那太虚剑修还能有什么招数,左温一并接着就是。
不远处的易灵真人咳了几声,又十分不满地瞪了慕华灿一眼。蓝衣青年歉疚地微微鞠躬,倒也与左温的距离稍稍拉开些。
这般恭敬有礼的模样,仿佛和刚才调戏他徒弟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
易灵真人心绪不快,却不知如何发作。他只要瞧见自己徒儿怯懦温软的目光,所有严厉话语就直接咽了下去。
若非楚涵竭尽所能,从丹鼎阁换到一枚回天丹救了自己性命,他怕是早早心魔发作疯狂而死。
看在楚涵的面子上,他对慕华灿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暂且忍耐。
眼见太初门几位长老都来了,慕华灿就主动走上前。他温文有礼地行礼,并未有丝毫怯懦。
“晚辈心仪太初门弟子楚涵,想与他结为道侣,还望李掌门成全此事。”
慕华灿声音虽不大,却让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尽管先前太初门中已有诸多猜测,不少人更瞧见楚涵与那风华绝代的青年站在一块的亲密模样,真当此事发生时,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前段时间还跪拜在封天纵门前,乞求那人借他几百块灵石的楚涵,竟有这般风光的时候?
若论那二人出身,在四大门派中,太初门实力一般只算垫底。而丹鼎阁修士虽然不擅战斗,其地位却高出太初门不少,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分毫。
若论修为,楚涵不过筑基五层,在诸多修士中半点也不起眼。慕华灿修行三十载就已顺利结丹,不光修为惊人,资质也十分出众。
且慕华灿身份非同一般,更是丹鼎阁的首席弟子,将来极有可能继承掌门一职位。楚涵的师尊易灵真人,虽同样是化神修士,但他在太初门中并不受重视,也连累得楚涵遭了许多白不公。
如果楚家还在,楚涵倒也与慕华灿身份相当。可楚家与魔修勾结残害修士一事,证据确凿不容置疑。楚家上下百余口人,也被四大门派修士联手灭杀。
可以说他们二人结为道侣,必是楚涵高攀无疑。
也不知楚涵走了什么好运,去了一次云澜会就让慕华灿对他倾心不已,如何让人不记恨?
只瞧蓝衣青年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就有不少弟子为之心醉。他们刚一回过神来,就自以为隐晦地瞧了封天纵一眼,又是摇头叹息。
在不少人眼中,封天纵未免可怜。他前不久还狠狠得罪过楚涵,也不知慕华灿会如何为难他。
出乎意料的是,那英俊青年只是收敛眸光,既无反应更无回答,恍如整个人都成了一尊雕像。
面对慕华灿的请求,太初门掌门只略微思考片刻,就望向易灵真人:“易长老,既是华灿向你亲传弟子求亲,你可同意此事?”
谁都知道易灵真人脾气古怪,不许自己弟子与他人结为道侣。甚至为了此事,楚涵还与封天纵退了婚,惹出了不少事端。
同样的事情换做慕华灿,是否就有不一样的结局?
易灵真人沉默刹那,淡淡说:“楚涵特地为我寻来回天丹,救了我的性命。只要那孩子同意,我就全无意见。”
此言一出,宋问雪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暗中传音道:“徒儿,不知你此时有何感想?易灵真人对你百般挑剔,偏偏对你心爱之人无比认同。”
“想来是你眼光不错,自千万人中挑中慕华灿。只可惜,慕华灿心中并没有你。若说起来,事情当真有趣。”
即便听到自己师尊嘲讽话语,封天纵也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唯有他暗自紧握的手指,才泄露出他些微心绪。
自己心仪之人,与他羞辱过他的人,就要结为道侣。何等讽刺又是何等荒唐,诸多弟子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都让封天纵觉得火辣辣地疼。
好在封天纵有周全计划,不仅能够除掉楚涵,还能一并挽回自己心爱之人。
眼见易灵真人都直接答应,太初门掌门越发觉得事情顺利无比。他点了点头,直接道:“既是如此,不如请刘道友挑一个合适日期……”
恰在此时,宋问雪不紧不慢插话道:“我有异议。楚家勾结魔修残杀修士一事,着实蹊跷。谁又敢说,楚涵与之毫无关联?还请掌门多多考虑,谨慎行事。”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谁都知道,宋问雪对楚涵一向全无好感。她曾在掌门面前,提议将楚涵当场斩杀,权当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