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中午千羽正在厨房做饭,沈越在客厅写论文。青木在沈越旁边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被沈越骂走:“烦死了,老子的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青木把各个屋子里的垃圾装进袋子里,打算出去扔垃圾,临走时,到厨房里看千羽。千羽正在水池边洗菜,袖口被水打湿,他对青木说:“青木哥,给我挽袖子。”
青木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毛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双白嫩的手臂。千羽把一个洗干净的西红柿掰开,一半塞到青木的嘴里,一半自己吃。
“沈越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千羽笑嘻嘻地说。
“我听说你在学漫画。”青木问。
千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胡乱画着玩的。”继而又有些得意的说:“我的漫画在网站上连载,点击率还不错呢。”
“好啊,哪天让我看看。”青木笑了笑,忽然想去抱一下千羽,被千羽避开了,他怕沈越看到了不高兴。
青木有些尴尬,忽然把手伸进千羽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铅笔,立刻装进自己口袋里。走到门口,提起垃圾袋,对千羽说:“午饭不要做太辣,我最近上火。”
“哦。”千羽点点头,继续低头洗菜。
傍晚,千羽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回来,双眼通红,眼睫毛被泪水打湿又晒干,凝结成一团。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沈越已经写完了论文,此刻正意态悠闲地晒太阳。他瞥了千羽一眼,有些不屑:青木是走了,又不是死了,用得着这么唉声叹气吗?
然后他看到了千羽手腕上的血痕,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握住千羽的手臂:“怎么伤的?”
千羽用力甩开他,半晌才轻声说:“在路上被车蹭了一下。”
沈越被千羽这副冷淡模样气坏了。他原本就是少爷脾气,又是个学术天才,在哪里都被人捧着,何曾受过这种冷遇。立刻拉下脸:“你要是不舍得他,干脆和他一起走好了。现在又摆这种脸色给谁看!”
千羽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哆嗦,大大的眼睛里升起一层水雾。沈越看到他这样,立刻就心软了,又拉不下脸赔不是。于是硬着心肠道:“看我干什么!我就是这种脾气,不习惯你也走。”
沈越把话说绝,摔摔打打地站起来走进书房。十几个躺在玻璃笼的尸体在黑暗里平静地呼吸。沈越依次检查他们的心跳和脉搏,他很少谈恋爱,也从未真心喜欢过谁。他不喜欢把过多的心力投入到别人身上而没有回报。而现在,他反而觉得不安,自己的乖戾、傲慢、孤僻根本配不上柔顺的千羽。他有时甚至怀疑千羽是真的爱他,还是仅仅想有一个安定的庇护所而留在他身边。
沈越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小时,出来后看到千羽不在客厅,吓得魂飞天外,以为他真的一怒之下离开了。急急忙忙跑到卧室,看到千羽正躺在床上睡觉,这才放下心。
沈越走到千羽身边,忽然发觉千羽正在哭泣,他的鼻翼微微抽动,枕头上有一大片水渍。沈越急忙把千羽扶起来:“千羽,你怎么哭了,我刚才说的话太重了,我并不想让你走。”沈越挠头:“我不让你离开我。”
千羽哭得抽抽搭搭,旁若无人。而沈越却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哭。实际上千羽似乎有一种本事,将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在心底,给被人看到的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而别人就常常会疑惑这一角来的莫名其妙。
沈越把纸抽放在千羽怀里,思索着哄小孩的招式:“别哭了,再哭我打你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下周去游乐场玩吧。”
千羽低头擦鼻涕眼泪,根本不瞧他。沈越瞧他鼻头通红,十分可爱,顺口说:“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千羽犹犹豫豫地看了他一眼,果然不再哭了,揉着眼睛下床出去洗脸了。
沈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爱小受多一点
☆、只如初见
小熊的身体越来越健壮,半岁的时候已经学会满地乱爬,咿咿呀呀地叫“爸爸。”
幼鹭最开始给他喂奶的时候总是十分窘迫,从不给人瞧见,后来时间久了就淡定了。每次出去玩,到了吃饭时间必定要赶回家,怕小熊饿着,而且他自己奶水也涨得难受。
不过有一天他在沈越家,倒是待了一整天,沈越在书房里,给他讲解上次青木做试验时的全过程。
当时他准备了一个巨大的能够容纳一个人的玻璃槽。里面注满水。然后给青木原来的身体静脉注射了lp混合剂。这两种药都是作为精神药理学研究用于动物试验的致幻剂。lp则因为能引起体外脱离幻想而被称为“天使之尘。”
试验的准备工作很长,而真正进行只有几秒钟。青木赤身躺在玻璃水槽中,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他的意识毫无困难地进入到了林漠的身体。
“虽然青木的试验很成功,但是这个试验的危险性是很高的。”沈越给幼鹭解释:“我认识的一些教授就曾因为做这种违禁试验而被大学开除。”
幼鹭正高兴地在那一排玻璃罩中浏览,然后高兴地对沈越说:“我要这个。”(感觉像在买鞋似的)
他指着的身体是一个青年男性,容貌清秀,身材修长均匀。穿着西服,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个模样和夏野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
“幼鹭,这个试验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