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终于想明白了当初白珏为什么要一意孤行,用想和我逃离天庭在一起浪迹天涯的借口来带我走。在那场大战里,她宁愿和魔族的樊天做交易,却也不愿意来找我商议,告诉我,她的计划,她的想法,还有那些从天书上看来的秘辛。
是因为她所当初所面临的境遇,比现在的我更加两难。
那个时候,如果她告诉我,我是个不该出现的存在,我会害死阿爹和二哥,天帝想要处心积虑的除了我...........我会信吗?
我不会。
她也明白,我不会信她。谁会信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生在天庭,活在九霄,别说我这样的不败战神,就是随便搁在一个人的身上,谁又会质疑天帝,谁又会认为天庭里的朱雀战神其实是天帝的眼中钉,是在十万岁的时候即将被蒙上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屠杀的牺牲品?
她那个时候,没有信我,就像我也不会信她一样。
她连尝试都没有,便认定我不会信她。就像我,明知道她替了我的笔,骗二哥回来,却从不过问。
因为我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爱着对方,从不敢去相信对方是否真心,只是渴望着维持表面和平,只是希望她留在身边而已。
却从不肯与对方好好交流一下,说清所有的恩怨情仇,倾述所有的彻夜难眠。
但是现在上天重新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握紧了手中的紫月锁。
我会相信赤炎,就像她彻头彻尾,认认真真,没有一丝质疑和动摇的爱着我一般。
我会看着她那双黑亮的宛若星辰的大眼睛将这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有知道这些的权力,就像我,我有明白,倾听她心意的理由。
修筑的弯曲走廊里,前面修了一个小亭台。四周花草盈盈,樊篱靠在红漆的柱子上,正宝贝似得打量亭台下花池里的西番血莲。
前面修的石桌上,徼幸正坐在那里,一脸兴奋的和赤炎说着什么。赤炎脸上依旧是红晕未消,正红着脸,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徼幸的话。
我有千言万语,都想要对赤炎说。
樊篱靠着柱子,第一个抬起头,神色调侃,言语轻快:“哟,小别胜新婚,怎么才一会儿不见,这一见面就红了眼睛?”
赤炎惊喜的抬起头来。
徼幸也站起身来,欢天喜地的朝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身上的衣裳,见我神色已不复往日疲倦辛劳,立刻美滋滋的打量着我道:“哎呀,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果然这个精气神就是不一样。”
我看着美人靠上直着腰,将手放在桌上乖乖的看着我的赤炎,突然就红了眼眶。
历经了这么多事,我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
可是当我看到那双明亮的满是温柔情意的璀璨星眸的时候,我却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眼睛多么明亮啊,这世间万里山河无边疆土,就只倒映着我的样子。
可她不知道,到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往昔记忆力的阿娘,阿语,所有亲朋好友,就像我一样,失去了所有挚爱的人。
到如今,我们只剩下了彼此。
一定要永不分离。
我没有看徼幸,只是走到赤炎面前,半跪在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轻声道:“我很想你。”
赤炎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样,她不好意思的环顾了四周,看着樊篱不怀好意的眼神和徼幸张大的嘴和格外夸张的表情。
她的手又温暖又柔软。她看着我,眸光娇羞而温柔,半响之后,那个拒绝的字词噎在了喉咙里,她看着我,突然就像是面对一个孩子一般,无奈的笑了起来,带着一抹红晕,声音宠溺而温柔,轻轻道:“我也很想你。”
“看不到你的一分一秒,我都感觉,像是过了千万年一样,好难熬,好漫长,只想看到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她羞红了脸,却凝视着我的眼睛,满心满意的柔情,指尖白腻的肌肤拂过我的脸颊,温柔娇怯,却依然勇敢的说出这番情话,“我的阿九,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一个人去用早膳了。”
在这世间,我没有听过比这话更动人的情话。
她爱我,她珍我爱我怜我护我,将我视为一切,与我同生共死,与我永不分离。
我将她的放在自己的脸上,用自己的手覆盖上去,摩挲了许久,而后送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指尖,轻声道:“赤炎,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
旁边徼幸夸张的哦哦哦了起来,他乐颠颠的跑过来,也学着我的样子,半跪在赤炎面前,肉麻兮兮的朝着我挤眉弄眼:“嗨哟,可真酸!重华,你以前那么不苟言笑的,我还以为你是根本不会说情话,没想到,你要真说起情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啧啧了两声,继续笑眯眯道:“看把我们小狐狸给迷得,简直神魂颠倒。要是你这嘴巴再甜一点,她怕是四肢酥麻都要走不动路了!”
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朝徼幸转过头去,依旧笑吟吟道:“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徼幸顿时住嘴,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朝赤炎挤眉弄眼。
赤炎脸上发红,红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她站起身把我也拉起来,红扑扑着脸,急急忙忙的转开话题道:“先别说这些了,阿九,你的伤好了些没有?”
徼幸这也关心起来,凑到我身后的石桌旁搬了张石凳,坐在我面前,脸色难得的凝重了起来,轻声道:“就是,重华,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