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从新宅一路狂奔,“难怪,难怪,爹什么都不告诉我,难怪那天驼叔会是那个神情,”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不知不觉一抬头已来到皇城门口,余火莲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求他收回成命吗?你有什么资格,你是谁呀?你已经谁都不是了,盯着那面高墙慢慢后退,转身离去,形若游魂,走在繁华的开封大街上,耳边充斥着喧闹声,一切是那么热闹,而他的心却冷得发颤,身边的热闹像是对他无情的嘲笑,漫天飞舞着形如飞雪,定睛一看原来是烧成细灰的纸绽,恍然间才明白,今天是七月十五,火莲苦笑一声,伫立在这纸绽纷飞之中,抬眼望天,泪水倒流回眼中,连老天也觉得我余火莲命该如此,中元节,这日子太适合我了,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也会像这些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晃荡,爹爹,方旭,你们会来看我吗?“呃……”火莲心头的大石压得他体内的毒素好像再一次发作了,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他的伤在痛还是他的心在痛,也许都有吧!
孑然一身,他终究还是失去了一切,就是痛到极处也只是伸手捂住胸口,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神情,平静的像一具尸体,一步一步蹭到郊外。秋风萧萧,一个白衣素裹的身影游荡在湖边,就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这就是宿命,我永远也逃不过的宿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天地之大哪有我容身之处,我早就形同孤魂野鬼了。是我太天真了,我凭什么痴心妄想,方旭本就是爹的独子,认祖归宗天经地义,我有什么资格难过。爹的心愿终于了结了,这不也是我的夙愿吗?二十年前要不是爹手下留情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这二十年算是捡来的,既然此生注定难逃此劫,又何必唏嘘。”最后一次坐在这湖畔,“世上也许就你最懂我了,你的湖水是我的眼泪,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替我保守这最后的秘密吧!”从腰间掏出进宫腰牌就要向湖中投去,可是不知怎的手却收了回来,鬼使神差的掏出少主令,真是可笑,空有着双重身份,到头来没有一个属于自己。但这少主令似乎激起了他一点理智,“我还是无间道的少主,就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心中念头刚一闪过,迅速收起腰牌,心中笃定朝着那不可测的深渊走去。
无间道见过少主的人本来就不多,四下寻找,根本不见踪迹,倒不是火莲躲着他们,只是对于他而言,现如今就连那湖边都是展颢的地盘,他已不想再去,而他并不知道,那片湖水早在十岁那年展颢就已经送给了他。
一天一夜了,火莲依旧没有一点消息。展颢的心越来越沉,“孩子,你究竟去了哪?”第二天一早方旭带回来一个消息越发让他担忧,“一早我去了小离那里,她告诉我说昨天夜里,火莲来过了,她没见到他,只是留下了这个。”说着便把小离的雕像拿出来,这是火莲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雕的,看的比命还重要,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他有危险。
皇宫
红砖黄瓦,最是无情地,生于无情又何必多情。不管是无间道还是皇宫,都不是可以用情至深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这般全心的付出,为什么还在心中留存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幻想,哪怕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一步步踏入这深宫,犹如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无底洞,出示进宫腰牌,一切顺利,火莲并未面圣,只是在宫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其实以火莲的聪明才智,怎会猜不出灯下黑,西门决战那天,城墙上的黑影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又不希望敌军入城,所以才会选择袖手旁观,就是要他们两败俱伤好挫败无间道的势力,乘机解决了自己。而那天仁宗躲在地下室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有能力号令御林军的就只有一个人,现在他并不急着找他,自己既是他的心头大患,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还愁他不来找我?
果不其然,一个太监叫住了他,正是那天代替定王送最后一封密信给太子的李公公,因那次立功有赏被提拔为太子的贴身太监,“余状元,别来无恙,今天可是有事要面圣?”“李公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公公高升啊!”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一阵,才切入正题,“李公公,火莲糊涂,本想着进宫